就像一道摆脱不了的影子,那刻意被放轻的脚步声,始终紧跟在身后。
司徒沁紧张的要命,胸口仿佛塞了一只不停挥舞着的小拳头,扑通扑通的,每撞击一下,神经就再绷紧一分。
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她猛然回头往身后看过去。果然没有什么夜路同行的邻居,她才一转身,那身影就嗖的一下停住脚步,躲在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她被跟踪了。
这念头一出现,司徒沁的心脏几乎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抬脚拼命往家狂奔的这光景,前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不明事件就悉数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大捧的粉色玫瑰、拥抱姿势怪异的米奇玩偶、男主角被抠去脸的合照、两年来的**,以及胸口插刀的结婚娃娃。
每想起一样,心头的惊慌和恐惧,便又多上一分。
因着最深层的惊惧,学生时代长跑从未及格过的司徒沁,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往家里跑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听不清身后是否依然还有别人的脚步声,只想着也许再快上那么一点儿,或许就能摆脱掉。
又一个转角,路灯坏了。路旁是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黑暗就在眼前,无声无迹,仿佛一张口就能把人完全吞噬。
她经过那里,心里的怯意一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眼睛下意识的选择闭上,脚下一个踉跄,就歪倒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膝盖重重撞在石头边缘,疼痛立刻袭来。司徒沁无暇顾及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只想着快一点到家,打开所有的灯,好让自己再不用沐浴在这让人心慌的黑暗里。
右手撑着石头,正想起身,身后突然伸过一双手臂。那手臂把她牢牢的困在胸前,她惊恐到了极点,未等开口尖叫,一只大手就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嘴。
到底还是被人给追上了。
凭着感觉,她知道身后应该是个身形不算高大的男人。那人两手空空,没有刀子,更没有浸过药水的手绢。他没有用蛮力,不过是把她箍在了自己胸膛。可即便如此,司徒沁依然觉得害怕。人的神经其实很坚韧,有时候被压抑到了极点,就会反弹。所以当他意图把她往旁边更加黑暗的树林里拖的时候,司徒沁便开始用尽全身力气的反抗起来。
手脚并用歇斯底里,女人的力量较之男人,却始终有着很大的差别。眼看就要被他得逞,身后的重量却突然间消失。
身体随即轻快,她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扭头看过去,两个模糊的影子正扭作一团。不久其中一个落荒而逃,而另一个,起身整理一番后,竟再次朝她走来。
“还好吧?”他朝司徒沁伸出了手。
司徒沁本不敢确定走来的这人到底是哪一个,身体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听到这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她伸出手,放在那人手掌,借着力道站起了身,“谢谢你救了我。”
月光不够明亮,周围依然漆黑一片。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只听到他平淡清朗的声音。
“不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你的感谢,我没有理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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