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还没见底,阮少南便起身告辞。
司徒沁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穿好鞋子,替他结结实实的围好了围巾。他的兴致不高,心思仿佛也不知飘荡去了哪里,就连她叮嘱他路上小心,都没有听到。
“还在介意?”司徒沁以为他依然在为钱氏姐妹的同行而沮丧。
阮少南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天冷,快进屋吧。”
他从楼梯间一阶一阶的往下走,每迈一步都觉得心头又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砖头。不知过了多久,恍然间豁然开朗,他仰脸看着刺眼的路灯,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下了一串字符。
他从不爱发信息,但此时此刻,唯有如此,才能掩饰住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对不起。
这一晚司徒沁睡的很不安稳,夜里还做了一个恶梦。梦里阮少南正跪在悬崖边,牢牢的抓着一只手。那手的主人整个人吊在崖下,她看不到他的模样。阮少南筋疲力尽,两只交握的手渐渐滑开。她很想跑过去帮他,可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样。
这梦的情景如此清晰深刻,她甚至能够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喉咙发不出声音,手掌也没有半点力气。她看着他使劲了全力想要救人,力量却最终消失殆尽。
手指与手指触碰的最后一刻,阮少南竟回过了头。
他看着她,深深的,那目光里,是无尽的缠绵和不舍,司徒沁心里一疼,大惊失色,然而这失神的片刻,阮少南早已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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