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惨白惨白的房间里,空气里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他眨了两下眼睛,慢慢支起身,后脑勺传来轻微的刺痛,让他一瞬间有点眼花。他双脚垂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伸手拉开遮挡视线的帘子。
“刺啦——”呈夕焦急的样子映入眼帘。就在这一声清脆的帘子拖拽声响起后几秒,呈夕就条件反射般地朝林芩奔来:“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在这?我记得自己明明是躺在机甲驾驶舱里的。”林芩踩着地板站起来,身子不是很舒服,有点浮。
呈夕赶紧过来扶住他:“先别急着站起,你刚刚消耗了大量精神力,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精神力?”林芩有点疑惑,“我怎么可能会有精神力,刚才我明明是打算手动操控的。”林芩试着回忆当时的情形,但一用力,脑子就一阵钝痛,疼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呈夕见状立刻阻止道:“你别用脑子想,好好给我坐着,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
林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好,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呈夕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到林芩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是一张关于你的精神力峰值图。”
“峰值图?能解释一下吗?我是个数理白痴。”林芩望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感觉脑子又要痛了,没办法,他只好实事求是。
呈夕有些诧异:“其实这张图很简单的,况且你的左右脑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了,应该能看得懂,会不会是你的心理因素?”
林芩扶着额:“可能吧,我讨厌这些东西。”
“那好,我替你解释。”呈夕倒是挺乐意。
“你在驾驶舱里总共待了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中,前一个小时精神力的反应值大约是100,可以说,非常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嗯,那个时候我记得,我在用手指不停地敲击键盘。”林芩补充道,“那后半个小时呢?”
“后半个小时是你的精神力反应的高峰期,平均的数值达到3000,最高达到了10000,但也仅是在一瞬间,那超强的精神力仅存在了零点一秒就消弭无踪了。”
“那时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在干嘛?”林芩皱着眉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呈夕坦诚说道,“我的驾驶舱里没有安装监控,对你的情况不了解,只知道那时教皇暴走了,满屋子乱跑乱撞,我都快被吓死了。我语音给你,叫你停下,你也听不到。后来谁都没办法,只能等,等你的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教皇才终于停止。现在整个机甲仓库都一片废墟,一大帮人在收拾呢。”
呈夕越说越委屈,碧玉般的眼睛都快蒙上水汽了,像等待爱抚的金毛犬似的在林芩面前撒娇般地摇尾巴。
林芩听得也是不敢置信,他一面安慰呈夕一面反省自己的过错。
呈夕借机蹲下来,搂着林芩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没事,也不是很严重,你不要那么自责,是我提出要帮你做机甲训练的,我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林芩抚着呈夕的头发:“那怎么好意思。……好了,你起来吧,我还有话问你。”
“什么?”
“我的精神力,怎么会突然暴增的,没道理呀。”
呈夕很不舍地站起来,转而倚着床边的铁杆,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其实……是我的错。那个头盔里有机关,陌生人一旦戴上去,它就会发出微量电流,刺激对方的脑神经,以达到开发精神力的目的。……我不是故意的。”
听完呈夕的解释,林芩倒不觉得是件坏事,精神力缺乏本来是他的薄弱项,现在呈夕歪打正着开发了自己的精神力,弥补了自己一项缺憾,说不定对自己驾驶机甲将有大益。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林芩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开发精神力这种事,是每台机甲都具备的功能吗?”
呈夕摇摇头:“那倒不是。这是教皇的专属功能,连教父都没有。”
“那……为什么不少人都可以用精神力操控机甲,他们的精神力是哪里来的?”
“精神力是天生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而且很多天生具备精神力的人也要经过后天开发才能达到精神力的最大化。”
“什么是后天开发?”
“就是益脑训练啊之类,也有利用仪器的,教皇就是。”
林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为了你几天后的胜利,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林芩指指他的手:“那张精神力峰值图,能留给我保存吗?”
“可以可以。”呈夕恭敬递上,乐得屁颠屁颠的。
夏呈樊已经在风宅旁边的小弄堂里埋伏了三个小时,终于让他等到那个黑发小子了。
风容被一股大力猛然往后拖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原因是,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由于失了先机,他不得不选择屈从于背后的人。
夏呈樊将风容的双手反剪至背后,将他的身子朝墙壁使力推去,风容秀白的脸颊被逼着贴上脏兮兮的石砖墙。
“风容,可让我逮到你了,让你逞能挑衅,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黑发少年不惊不惧,仅是冷哼一声,说道:“我以为金灿灿的一坨是什么,原来是你。趁人之危,你的贵族母亲是这么教你的吗?”
夏呈樊气得龇牙咧嘴:“你敢说我是金灿灿的一坨?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夏呈樊。”
风容被一股粗鲁的猛力拽离墙面,下一秒,一记坚硬的拳头就迎着脸颊贴上来,少年几乎来不及任何躲闪,一眨眼的工夫,他就飞了出去,可想而知,夏呈樊的力道有多大。
少年跌至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他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子却如散架了一般,使不上力气。一弯鲜血已经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颚滑至雪白的脖颈,像浴血的雪莲,不似清高,反倒妖冶。
夏呈樊没想到这个少年意外的孱弱,不过一拳而已,就打得他爬不起来了。他走过去,抬起脚踢了踢少年的腰,嘲讽道:“就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挑衅九王子一派的人,不怕丢了二王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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