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阳光温和得如同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林芩躺在奶油般碧翠的草坪上,悠闲地曲起一条腿,双臂向上平举,手中托着一本A4大小的书。书上的文字稀奇古怪,像是摆着各种造型的音符,黑眼珠的少年却很自然地滑过每一行,嘴里默默有词。
有规律的脚步声轻盈地踩过草坪,发出微不可闻的鞋底与绿草之间相互摩擦的“簌簌”声,声音在林芩的耳朵不远处停止。
“林少爷,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何况你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要是主人知道,会生气的。”
温和有礼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林芩就着平躺的姿势向后仰起头来,拉伸的脖颈显现出性感的弧线,他看到燕尾服的侍从正逆着光谦恭地朝他弯腰。
林芩哈了口气:“啊~是莱茵啊。”他收回仰首的姿势,这让他的脖子不至于那么酸。
话说现在这个随叫随到,几乎每时每刻都像牛皮糖一样跟着自己的随从真是越来越会摆谱了,随便一句什么话都要跟离黑扯上关系,要是主人知道,会怎么怎么样,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事实上,林芩知道,这长得像绅士般的智能机器人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毕竟,如果他不加上那句让他恨之入骨的口头禅,林芩是决计不会鸟他的,用一个高级词汇来形容,那就叫无视。
不过,自从那句口头禅加上之后,话语的效用一下子从0%提高到100%,林芩并不是迫于离黑的淫威,他只是讨厌那种一成不变的唠叨。
“行了行了,我起来回屋看还不成吗?”
林芩将书页折上一角,支起胳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直往奢华建筑的方向走。莱茵紧随其后,脸上始终摆着微笑。
林芩回到屋内,正见离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男人今天没有穿西装,仅是一件休闲的白色衬衣,外加一件黑色小马甲。他悠然地靠着沙发,右腿搁在左腿上,一副很惬意的样子。几缕阳光透过玻璃洒到男人左半身,男人左半边脸颊闪着盈盈光彩,给人的感觉舒适而又安静。
林芩脑中忽然萌生出一股怪异的想法,若这男人系上围裙,会不会显得更居家一些。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男人已经发现了他,视线越过报纸投掷到自己身上,带着只要是人都看得懂的浓烈情|欲。
林芩立刻下意识地回避开,他坐在离男人稍远的雕花木椅上,说道:“你今天倒是挺清闲,不用去上班?”
离黑合上报纸:“今天是公休日,除了超市、旅馆、游乐场,其他都要休假。”
离黑起身走过来,站到了林芩身后,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少年裸|露在衬衣外的脖子。
林芩浑身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起身,重新选定了一张椅子坐下,刻意躲避的行为尽收离黑眼底。可离黑却没有纠缠上来,他将悬在半空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椅子的靠背上,问道:“你为何躲着我?”
林芩不想回答这个颇有争议的问题,他转而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你的工作呢?只听说你是九王子麾下骑士团的骑士长,那算是你的工作吗?还是身份?”
“我……”离黑正欲说什么,一个响亮的声音意想不到地从走廊深处传至大厅门口,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哥,我回来了,哈努,快去找寻你的主人。”声音爽朗,带着一股很有底蕴的气力。
下一秒,一个矫捷的身影从门口箭一般地窜出来,熟悉地绕过桌桌椅椅,直接往离黑的方向扑去。林芩还未看清那迅捷的黑影是何物,离黑就毫无预兆地被扑到在地。林芩惊讶得立刻起身,往离黑的方向快走几步,他的视线越过桌椅,很清楚地看到了一只金黄色的豹子伏在离黑身上,没错,就是一只豹子。
林芩是生平第一次,在没有栅栏的阻挡下,真切地看到这种矫健的猫科动物。它有着与金钱豹极其类似的特征,全身被金色的短绒毛覆盖,密集的黑斑镶嵌于金色绒毯之上,如同技艺高超的画师亲手点缀一般。四肢粗实有力,背部流线型线条显得极富张力,尾巴上下摆动,如同一条韧劲十足的鞭子。目测之下,这只豹子身长足有两米,称得上大型,全身的线条无不体现着一股野性之美。此刻它那濡湿的舌头,正尽情地舔舐着离黑英俊的脸。
“看来哈努比我还要想你啊。”
爽朗的声线也紧跟着跃进门,一个穿着艳红夹克的少年,不,不该说是少年,眼前这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了成年男性鲜明的特征,该说,是一个青年。他就这样一边自然地说着话一边大踏步走进门。
林芩看到,他穿着一双黑色皮靴,非常有质感。他的头发与他的夹克一样艳红,非常整齐地往后梳,露出了高亮的额头。眼瞳则呈金黄色,与火红的发丝非常般配。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如一团燃烧的焰火,炙热而耀眼。
“离朱,你怎么有空过来?”离黑好不容易挣脱了豹子的桎梏,正抽着桌上的纸巾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野兽津液。
离朱?这个名字让林芩在脑子里回荡了一下,他好像在哪听过。
“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哈努整天郁郁寡欢,我才懒得来你这种每次都要迷路的鬼地方。”这次要不是哈努带路,自己怕是又要在这华而不实的建筑群里绕到天黑。
离朱一面说一面用眼神扫视着房间的每一处,这屋子里的摆设,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他从沙发的后背跃入,轻盈地落进皮质海绵里。
“我说哥,你还真是念旧,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快变成古董了吧,你就不能……”红发青年的眼神不知何时偏到了林芩的方向,他调侃的话语被这屋里忽然冒出的物种卡在了喉咙口。然后,他不说话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逆光而立的少年,不过在他看来,更准确的说辞应是异兽,是的,异兽,而且还是个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稀罕异兽。他兀自吞了口口水,腿间的帐篷立刻有模有样地撑起来。
林芩也在看着离朱,可以说,自打这红毛走进门,他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他,没办法,这男人实在太耀眼,太另类。所以,那小小的帐篷撑起来的时候,林芩也看在眼里,就连撑起来的整个慢动作,林芩都能清晰地在脑子里回放十遍,但他决计不会去做回放十遍这样的蠢事,那样实在是……太没节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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