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问题,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你时日无多,如今还有最后一个机会。我和秋之遥曾经被困血族圣墓,在里面见到了一些很神奇的东西。如果医术治不好你,那么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血族的咒术。”
“我……”郝平湖拿不定主义,她已是罪孽负身,若死了,倒是解脱,可是……她这个忤逆不孝之女死了,有何脸面去见自己的爹?
“你要是想为你爹报仇,那就要活下来,你活下来才有机会杀百里寂夜报仇。你还是孩子的娘,你生了他就必须要养他。”
“我要活。”活着比死还痛苦,可她必须活,身为人女,她必须要活。
“那好!马上准备上路吧。你的身子没时间耽误。”郁清歌不紧不慢的说完,站立起身,“妹妹,容姐姐再说一句。如果你真杀了百里寂夜,我想你一定会后悔终身。”
“我现在就很后悔。后悔当初我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他。”衔着泪,郝平湖强逼着自己才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我再问一句,如果你爹不是你爹,你还会杀了百里寂夜报仇吗?”
“他就是我爹!”郝平湖驳斥道,“这么多年的恩情,岂能是不是我爹就能抹杀?”
“妹妹,若你已作如此觉悟,那姐姐当真不该多说的。”郁清歌道,“只是,我若再瞒你,他日必是我追悔莫及。你爹滇王确实不是你爹,就我所知,滇王生平只有一位妻子,只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早已夭折,不会是你。这件事是极少人知道,恰好我是其中之一。”
说完,郁清歌离开了屋,屋内独留下的郝平湖一人脑中不停回荡着她的话。
郁清歌没有等百里寂夜回来就将郝平湖搬上了马车,也带上了采莲和孩子往血族圣墓赶去。
大路到了尽头,马车无路可行方停了下来,郁清歌愁着如何将郝平湖带上山,一阵马蹄声追来,百里寂夜领着夜燕三人靠近来。
“我来抱她上身。”百里寂夜面无表情的下了马,上了马车。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郝平湖红肿着双眼恨瞪着来人,“我不要你帮我。你滚开!”
“你不许碰郡主!”采莲也出声威胁道。
只可惜他们两个人怎么虚张声势也被百里寂夜看在眼里,百里寂夜对两人的恨意不闻不问,不顾郝平湖的恼骂,反正她动弹不能,径自将人抱起,下了马车。
一路上,百里寂夜未曾讲郝平湖假手他人过一次,一直到了血族圣墓之中,郝平湖再见到曾经见过的密室,百里寂夜才将她再放到那张石床上。
郁清歌看了眼采莲,“你出去吧,孩子太小,别让孩子呆在这样阴冷的地方。”
采莲不放心的看着石床上的郝平湖,“郡主……”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郁清歌将采莲连推带逼的送出了密室并嘱托道,“你要在外面帮我们关掉密室机关。之后,你带着孩子走远些,什么也别管。”
采莲轻抬了下抱着襁褓的手臂,望向躺在石床上伸头望向她怀中襁褓的郝平湖,还在犹豫。
百里寂夜盯着采莲怀中的稚子,面色深凝,可僵持许久却没开口说话。
郝平湖忍了忍别痛,终于发了话,“采莲,先帮我照顾好孩子!放心,我不会有事,为了孩子我也不会有事。”
“嗯……好。”采莲还是明显微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下来,摸摸的走到密室入口的开关处,伸手按动机关。
待石门落定,室内突然咻咻的自发燃起来灯火,一圈圈的灯将室内照得通明,也映出墙上被火烧过而脱落的痕迹。墙壁上隐约的画着些古怪的暗红色纹路,诡异的红光将室内的灯火地面都染成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