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后?”
“两年后。”
“如果她要为血族殉葬,为什么要拖延一段时间。”
“为了我。”
“如果是为了你,她为什么还抱着你一起死?”郝平湖竟然有些恨那个无情的母亲。她既然能为了百里寂夜活下来两年,为何不能更长,为何她已经为了她活了两年,最后却带着他一起死?她真的让人理解不了。
“因为……那是她最后教我的东西,她要我知道死的滋味。”
百里寂夜的回答总是一字一字平稳的,仿佛没有带入丝毫情绪,可是他的表情却并非如此,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的蹙着,甚至环抱着她的腰际的手也隐隐的重了几分。
郝平湖怔怔的望着百里寂夜,“那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死太可怕,为了活就会用尽所有力气。”百里寂夜忽然笑了一下,“我在湖里踩着母亲的身子浮出水,然后剐活下来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能杀死百里寂。”
“你母妃是个疯子……”郝平湖依旧觉得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我也是疯子。你经常这么说我。”百里寂夜如是玩笑道。
“你不是。”郝平湖就反驳道,“你不是。”她以从未有的坚定目光望着他,“你以前说过这些吗?对月奴……”
“没来得及说。如果她不问,我永远不会说。”他也很坚定。
“你累吗?”
“还好!这些年,只要不睡就不会累。”
“为什么不睡才不累?”
“不睡就不会梦见……湖水里的东西。月奴……我安置你在我身边后,不知道何时开始,只有你在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郝平湖忍了又忍,终于勾唇笑得泪落,“原来燕南王也一点都不强。”
“强是对外,我必须如此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有资格保护你。而面对你,我不介意是弱者,不过……你要保护我吗?”百里寂夜眯眼觑着郝平湖……
郝平湖笑泪不断,“一个大男人不害羞吗?你……真是让人……”
“让你怎么样?”百里寂夜揽着郝平湖的腰,让她紧贴过来,逼近她的面容,鼻头相抵,双唇若有似无的相触……
“……”彼此的呼吸融合交混,郝平湖愣愣的瞧着他的双眸,唇上微微的痒……就在双唇相贴的瞬间,郝平湖突然出手推开百里寂夜。“别……”
“月奴?”百里寂夜望着她突然凝重的脸,神色也跟着沉闷下来。
“我爹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说过,我是想杀他,不过我没来得及,他就是死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郝平湖无法理解,狠狠的又推了他一把,人慌急坐起,往后退去,贴靠着床的边缘才没有再动。“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明知道他是我爹,为什么你还要杀他?”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你要杀秋大哥,你们之间有恩怨,你有理由我理解,可你要杀我爹,我爹和你根本没有交集,你还有理由?是什么理由?什么理由让你要杀我爹。”
“他不是你爹。”
“你住口!”郝平湖怒了,他如果有理由,他可以解释,可他却用这么拙劣的谎话来欺骗?她怎么能相信他其余的是真?“百里寂夜,你太让我失望了!”
“月奴!”百里寂夜擒住她要扑下床的身子,“你听我说,我杀滇王是为了报仇!可是他确实非我所杀。”
“报仇?什么仇?”
“血族灭族之仇。”
郝平湖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她当初不过是胡思乱想的,怎么可能血族灭族和爹有关?她也是血族人啊,“不……不可能……”郝平湖连连摇头。“月奴!”百里寂夜将陷入失魂的郝平湖放回床上。
“我不信!你根本是血口喷人!你的话根本没人能证明,你当然可以胡说!”郝平湖恼恨的盯着百里寂夜,“你太卑鄙了!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郝平湖用力的推打百里寂夜并大声叫嚷,“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就是个骗子!”
百里寂夜一时被她闹得也恼了,“他本就该死!你也是……你……”百里寂夜说不出余下的狠话,咬牙披上衣物,甩袖而去。“随你信不信”
听到百里寂夜离去,郝平湖心中痛彻,仿佛迷茫失路的娃娃般嚎啕大哭,“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