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秀秀的意料之外。
直到走出府衙大门,她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上下左右环顾,总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出府衙大门的时候,秀秀遇上了姜阿牛。
“你爹已经回来了。”姜捕头大人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疲惫地对她说。
秀秀“哦”了一声,知道又是他帮的忙,正要开口道谢。姜阿牛却道:“你好自为之。”
他的神情微冷,带着几分疏离之色,分明不想跟她多说话。略顿了下,他便低头绕过秀秀走进了府衙。
秀秀呆了下,擦肩而过的那瞬,她甚至感觉他身周的空气都是冷的。也罢,他是捕头,她是小贼,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家不想理她那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何况他还定了亲,避嫌也是应当的。
虽这么想,心头却终究不是滋味,鼻子酸溜溜,想起往日他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情景,眼里就一阵潮热。
秀秀心绪异常低落,好像是朵开颓了的花,蔫巴巴无精打采。
她爹沈宏昌果然已在家中,正在乐呵呵地数银子。桌子上摆了几个冒着尖的大碗,又是鸭又是鸡又是鱼的,想来老人家昨晚收获颇丰。
“秀秀。”沈老爹眉飞色舞地招呼女儿,“饿了吧,快洗洗手吃饭,好久没吃肉了,今日咱们吃个够。”
“赢了不少哦!”秀秀冷冷瞄一眼他爹,并没有丝毫欢喜的意思。
“嘿嘿……”沈老爹捋着山羊胡子道,“昨晚运气不错,足足赢了二十两,够咱父女两过一年的生活了。”
“二十两。”秀秀叹一声,“就是不知这二十两能在咱家呆几天。”
“哎,你这孩子。”沈老爹瞪起了眼,“口无遮拦地乱说什么呢?你这是存心咒我么?”
秀秀一听这话就知他还要去赌,由不住急道:“爹你……你这是还打算去赌啊?”
“爹还不知道,原来东城那边那么好上手……”沈老爹笑眯眯地,“真正是块风水宝地,以后爹就去那边挣家用好了。哎,你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鸡翅,你不是最爱吃鸡翅么?”
秀秀无语,噎了好半晌,冲到他爹面前伸手道:“我那块玉佩呢?你如今有银子了,快把玉佩还我。”
“玉……玉佩……”沈老爹面色变了变,支吾起来,“什么玉佩啊?”
“你……”秀秀看他如此,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就是前晚上你看到的那块。”
“前晚上……没有啊,我没有看到。”沈老爹咬死不松口。
秀秀简直要哭了,想到那块玉佩是从薛宝琉身上拽下来的,便觉头疼,抓着她爹的袖子哀恳道:“爹……我求您了,把玉佩还给我,那那……那块玉佩会惹出大乱子的。”
“什什么大乱子?”沈老爹见秀秀这般模样,并不像是在吓唬他,心头就禁不住发虚。
秀秀连忙把那玉佩的来历说了一遍,听说那玉佩是王爷的,这几日衙门各处正在着人查找。沈老爹一双手便打起了颤,把个咬了一半的鸡腿也抖落在了地上。
“你说真的?秀秀……你不会是在骗爹吧?”
“我怎么会骗你?全是真话,爹,你就把玉佩还给我吧!眼下风声紧,万不能拿去换钱使,若是被人知道报了官,咱父女二人可就都要吃牢饭了。”
“哦这……这这这……”沈老爹“这”个半天,就是没下文。
“您老人家倒是把玉佩给我呀,这什么这啊?”
“哦……”沈老爹站起身,在怀里摸了半天,就是不见拿出玉佩。秀秀这颗心就像是掉进了水潭里跟着他的动作落下去又浮上来,就是到不了实处。
“你你到底把玉佩放哪儿了?”
“秀秀,你先别着急。”沈老爹安慰秀秀道,额头上却有汗水淌下,忽然疾步往外走,一边道,“我出去下,待会就回来,别着急,别着急哦!”
“爹……爹——”
秀秀看她爹这番表现,就知道这事情大不妙。瞧这情形,只怕那玉佩真是被他拿去换了银子,秀秀登时就觉头大了一圈,唯恐再出什么乱子,忙也跟着出去,匆匆把门锁了,便去追她爹。
就这么耽搁了下,她爹已经跑得没影了,秀秀只能照着东城的方向去追。
秀秀还真没料错,那块玉佩确是被沈宏昌拿去赌坊押宝了,当时押得纹银二十两做赌注,不想手气不错,竟又赢了二十两。沈宏昌这个欢喜,本打算再赌几把大的,谁知却被姜阿牛找到,硬是将他从赌桌上拉了下来。当时走得急了点,竟忘了把赌注换回玉佩。
沈宏昌心急火燎地赶回昨晚那家如意坊,一进门便去找昨晚给他兑银子的执事。也是不巧,那执事方好回家休息,替班的那位却是个小厮,只说自己不管事,无法给他抵换玉佩。
老人家无奈,只得空着两手转回去。
他这里出门,那头小厮转身便进了里头的隔间,昨晚给他兑换银子的那位执事并没有走,此刻正端端坐着,与他家主人头碰头观赏沈宏昌拿来押宝的那块美玉。
“打发走了?”执事问道。
“走了。”小厮道,“他说改日再来。”
“也好,昨晚他赢了不少,改日叫他吐出来便是。”如意坊主人徐徐言道,美玉如今搁在一只精美的木匣子里,下面铺着上等丝缎,两相映衬,莹润生辉。“这块玉倒像是前几日于太守说的秦王殿下丢失的那块……真是好运气,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攀上秦王这座大山,这一下不用愁了。”
当晚,这块玉便被送到了薛宝琉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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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送至秦王府时,薛宝琉正在抱病养伤,那伤未见得有多深,只是一个小小女子抓破的血痕,原本算不得什么,可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之不好。所以当仲明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时,他口气很不好的拒绝了:“不见不见。”
“哦,那人说是来送还王爷所失玉佩的。”
“玉佩?”薛宝琉好像想起了什么。
“就是王爷在那什么楼丢了的那块。”仲明小心地把“翠红楼”三个字避开,他知道自从王爷在翠红楼遇袭,就似乎有了心理阴影,特别不喜欢人提起这个名字。
薛王爷怔了怔,道:“那就叫子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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