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地的事有多烦扰?
云门初建,江湖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无数;你刚回朝,朝中的平衡就被打破,多少关系网破裂多少人入狱?皇位更变,尚霊城死伤无数,而你最终把责任推给了假太后,让她成了百姓口中人人叫骂的妖妇;狱中作戏,你将一个弱质女子险些逼疯,但沉舟虽昏庸无能性情暴戾,也无你这般夸大抹黑!
你素来喜穿白色衣服,可是一旦沾血,必然黑衣,难道真是一件衣服这般简单么?你的双手还沾着千万人的血债,你这样的人,活着注定要祸害苍生!”
沉川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有气无力道:“你是要……替天行道么?”
“是,我就是要杀了你,在蓝顶教众人的见证下,将你刨心挖肺!”凤桀一掌将他打出帐篷,沉川像布偶一样毫无反抗地趴在雪地上,惊讶地看到外面神秘出现的大批戴着蓝顶帽子的人,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些都是武功极强的高手,再扫一眼自己原先带来的人,竟发现同他们聚到了一起,其实这些人的跟随都是凤桀一手安排的,看来云门有太多蓝顶教的卧底。
沉川倒吸了一口气,单手按在地面,摇摇晃晃强支起身子,“凤桀,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我……光明正大打一场……好不好?”
凤桀嗤笑一声,脸上不屑的神情愈加,既然已经这样,不如束手就擒,难道负隅顽抗还有何意义么。“就你这样?好啊,免得人多势众,说我蓝顶教以强凌弱。”他有所不知,这已然是人多势众以强凌弱了。
四周人顿时散开,将两人围在中间。沉川抖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像凤桀扑去,可是人虚弱无力,才走几步便脚跟发软,未走到凤桀面前就瘫倒在地。周围爆发刺耳的嘲笑声,沉川丝毫不理会,用刀支着雪地,颇为艰难地弓起身子,咬紧牙关刺向凤桀。
凤桀看他的眼神更加倨傲,如视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漫不经心地拔出自己的剑来对抗,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刀光如电,区区一招,沉川已经用刀将他制住。但转眼,凤桀一手拧了剑柄,无数毒针从剑身射了出来,一股脑地向沉川飞去。
沉川眼底一亮,用脚拨起地上一层薄雪,夹带着无数细碎的冰晶舞在空中,生生震歪了毒针,有些甚至被打了回去,刺到了凤桀身上,不过几秒中的时间,刀又架在了凤桀的脖子上。
四周传来不可遏制的惊呼声,凤桀恶狠狠道:“原来你没有毒发,你装的?”
沉川摇摇头,叹息道:“毒发是真的,因你路上给我的酒里有些药起了作用,我便生出怀疑,可我不忍,还是依旧喝了。可惜,我刚刚服了冰叶,就在你给我那一掌的时候。”
“你说什么?”凤桀惊讶的反应险些触到脖子上的刀锋,“你是在路上怀疑我的?”
“非也,当初后宫着火,我夜不归宿,按说宫中是不会知道的,可惜御林军首领不小心透漏出这层意思,那时我便怀疑了你们二人。还有,随兵符一道的密函被掉包,除了龙掣只你一人知道,而龙掣又是私下告知你的,他不可能明着身份说自己泄密,所以最终排除,只剩你一个人嫌疑最大,凤桀。”
凤桀脸色愈加青白,“我的剑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剑针做的隐秘,而自己从未给人看过,不可能让人知道剑里的玄机,可是沉川那反应太快了,分明是知道实情的。
“你还记得,有次龙掣拿过你的剑,嘟囔着说了一句,这剑柄真沉,嗯?”沉川看着凤桀回想的眼神,道:“为何剑柄会重呢?必然是剑身空心,那么剑里便有东西。”
凤桀震惊,不曾想过他考虑如此慎重,但仍是不死心,“我认输,你要杀便杀,但是你这等妖孽,注定要受恶惩的!”
“激将法有用么?”沉川反问,“一开始你便用激将法意图让我失去理智,可是天下没有不流血的战争,要坐上位者,必须忍且残忍。你们蓝顶教当真好不到哪去,何必给自己贴金?至于她……”沉川眼里闪现一丝柔情,“我欠她的,用这一生弥补足矣。”
凤桀默然,早已陷入了苦闷的沉思中,忽听“啪”的一声,一把剑扔到自己的眼前,他无奈地说:“你还是自我了断吧,对昔日兄弟,我下不了手。”
说完这话,沉川独自向前走了几步,刻意不去看身后,他怕自己难过。
只是优柔寡断和有情在某些场合下绝不适用,沉川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凤桀喊了一句“假太后……”他立即站住。
“砰——”凤桀从后面冲了上来,猛力撞击下,一把将他推下崖去,瞬时海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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