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用?”况超群沒有好气地臭了老沈一句。
老沈的耳朵,对况超群的斥责自然过滤,不加理会。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以后,继续说道:“解决问題的方法很简单,一是落实工人的生活保障问題,这是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只有这个问題解决好了,才有可能探讨开发商品房;二是明晰土地的用地性质。即使工人的生活有了出路,要建商品房,也必须转换土地性质,公开招标,补缴差价。这两点落实之前,集团必须无条件停工。”
老沈的话铿锵有力,在会议室回荡,也让不少在座的领导自感汗颜。在工人利益与领导喜好的天平上,能这样坦荡自若地公开维护正义的人,确实不会很多。会场重又进入冷场。道理大家都懂,只是沒有谁愿象老沈那样畅所欲言。“其他部门的同志也说说,关键是要立即将政府门前的队伍驱散。总是围在那儿,象个什么样子!县委、县政府的面子往那儿放!”况超群有点不耐烦地用手中的钢笔敲了敲桌子。
“我來说说。”看到大家都不发言,国土局临时主持工作的胡副局长來了劲。他原來在乡镇当党委书记,四处钻研,才算进了城。让他不开心的是,过去一呼百应的场面一去不复返,只是当了一个排名末位的副局长。今天有了这个机会,难得的是一、二把手都在场,自己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才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來个咸鱼翻身,还弄个一把手干干。
再说,在农村也看惯了老百姓闹事的场面。不要说是赤手空拳地静坐,就是手拿铁锨、钉耙到镇政府打人的事,也不是沒有见过。带上几个警察,手铐子一亮,包准让这些上访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这些机关里的人,平时说话做事总是一套一套的。真到了节骨眼上,都是他妈的熊包。在这种事情上,哼,我是得看我老胡的。老百姓算什么?吓跑就是啦,还要这么慎重干什么?
他志得意满地说道:“土地问題是政府的事,能不能盖商品房,也是由政府说了算,要不要贴补差价,更是政府说了算,与他们工人有什么关系?所以说,我不同意沈局长刚才的意见。那是迁就,那是投降,那将会把事情越闹越大。”说到这儿,他很得意。从刚才况县长发怒的样子來看,也能看得出那个沈局长不受领导欢迎。在他肩头上踩上一脚,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用激昂的语气说道:“这个习惯不能养,嗯,坚决不能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更是不能松劲。我在乡镇蹲的时间长,有经验。只要抓上几个为首的人,一抓就灵,保证沒有人敢再闹事的。”他这话一说,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是明白人,都在看况超群如何对待这个白痴出的这么一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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