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身体,两指悄然搭上他的脉息,感觉得他气息比起上次更加混浊而混乱。
她的眼神变得毫无神采,亦如凋零落花,由里到外透出一份死寂与绝望,心里一阵阵剐痛,将脸悄然埋在他的身侧,泪无声地流下,“我们一家团聚……”她想,如果他死了,她就躺在他的身边,就这样静静地随他离开这世界。
“好,我都听你的……咳咳咳……”沈越山抚着妻子银白的长发,胸口处的闷痛一波一波地袭来,疲累又开始席卷他的身体,他连抬起头看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他的眼皮太重太重了,他忍不住又闭上了双眼。
宁常安忙轻轻拍着沈越山的胸口,待沈越山气息平了后,似乎他又睡了过去了。她忍着泪看着瘦得脱了形骸的沈越山,从怀中掏出白帕,拭去沈越山嘴角的那一抹幽红,眼眶中烧灼的泪一瞬难控地滴溅了下来,哑声颤道,“沈大哥,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找到刑兰草的……”
她没有听从沈逸辰的安排去了东越与倾城会合,在东越与西凌的边界时,她留下书信给沈逸辰,偷偷地带着沈越山离开。
因为她知道,如今能救沈越山的唯有刑兰草。
她与沈越山乔装打扮成农户的模样,坐着船来到靠近天行山的一个小镇,刚到小镇时,沈越山的病又开始复发。她不敢耽搁,买了一只驴,带足了干粮,让它驼着沈越山,走了几个日夜的山路,方到了天行山的脚下。
虽然她找了几次也没找到刑兰草,但来这里后,可能是水质和空气都适合养病的原因,沈越山的病又开始慢慢好转。
可惜前几日,她上山寻找刑兰草时,沈越山担心她太辛苦,把她留下的来衣裳给洗了,结果当晚就发烧,病又开始复发。
沈越山躺在床榻上,复睁开了眼,看到妻子就呆在自已的身边时,他安心地吐出一口气,原本恍惚的目光忽然晃开一丝波动,“刚才好象又睡了过去,真对不起……”他眼神怔怔地望着泪眼朦胧的宁常安,唇角苍白透着一股死青,却含着淡淡欢喜,“傻宁儿,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要……哭……”
屋外窗边看到那两人厮搂在一处时,兰御谡猛地转身缩靠在墙角,他死死咬着唇,下唇瓣出已被咬得破裂开,他依然不松口,唯恐疼痛的呻吟随着呼吸溢出。
他的手里发抖地抓握着一个长形的盒子,颤微微地打开后,里面有着两株冰镇的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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