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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默的两人身后,萧朗月与景烨一吻完毕,紧贴的唇终于分开,牵出了一线银丝。萧朗月的呼吸因为缺氧而有些急促,面色潮红,眼帘一挑见了这个,轰的一下从头红到脚。
她悄悄扭头看一眼谢清欢,却只见到一个挺直的背影,她有些心虚地一手掩面:没脸见人了。
景烨则因为数年的等待之后,终于云开见月,心情甚是舒爽,胸中荡漾着缱绻柔情。他探手抽了张纸巾,小心而温柔地替她擦净沾了灰尘的泪痕,最后他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
眼前这人,是他这一生爱情的归宿,是他一声的幸福所在。
她没有事,再好不过。
景烨将萧朗月颊边滑落的一缕头发顺回耳后,示意她向后退,然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卓阳听到动静,终于拍飞了脑中那些囧囧的念头,略偏了偏头看景烨一眼,轻挑地笑道:“啧,我还以为你们干柴烈火的,打算在车上来一发,一个吻就打发了?”
谢清欢一贯端谨,又因为身份的原因,旁人在她眼前极少会这样说笑。她知道这句不过是调笑,脸色却仍是沉了沉——季卓阳开景烨的玩笑没什么,这旁边还站着萧朗月呢。
再看萧朗月,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尽,听了季卓阳的话,不由自主得露出恨不得自挂东南枝的表情,又有些忍俊不禁。
景烨眼中带着三分笑意,连带着冰山样的俊脸也柔和不少,果然有几分隔壁西凉摄政皇叔霍都那色如春花的风采了。他睨一眼季卓阳,意味深长地应道:“来日方长。”
隐藏的意思是,反正有对象了,何必急在一时。
孤家寡人,慢性子的对象还在遥远的地方打着酱油的季卓阳无语凝噎,避开这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话题,转入正题:“今晚这事,毁了两辆车,还闹出了人命,警方必然会介入调查。萧朗月作为车主之一,又跟谢清欢同为目击者,恐怕要去局子里走一趟。”
刚才谢清欢讲的经过,景烨也听到了,眉心微微一蹙:“事情经过你也清楚了,这事你怎么看?”
“看到什么,实话实说就是。警方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目击者的说法只是参考。”季卓阳冷静道,“其实,只要调出监控录像,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这一片,是老城区,已经在规划重建,设施方面跟不上。”景烨看向十字路口,淡淡道,“这件事,萧萧跟谢清欢,算是直接受害人。那辆车上的人,完全是咎由自取。”
那若是案发的时候,谢清欢并不是谢清欢呢?季卓阳深深看了景烨一眼,暗暗摇头——谢清欢若是精神方面真有问题,景烨能不知道吗?
这么一想,季卓阳转过头,看向谢清欢,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现在,真是谢清欢吗?”
“嗯?”这话没头没尾的,谢清欢听了眼睛略微一眯,流露出一抹兴味来,“为什么这么问?”
谢清欢获知的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并不完整,听他这么问,最多认为是这身体换了芯子的事儿暴露了,绝不会想到谢清宁能随意裂变人格趋吉避凶。
谢清欢不觉得有什么,萧朗月与景烨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欢欢有解离症的事情,瞒得很严实,季卓阳是如何得知的?
季卓阳玲珑心思开七窍,见到两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边的寒意瞬间就散了,转而有些兴奋起来——能够随意裂变人格,又不会跳脱于角色之外,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不,这简直是祖师爷赏饭吃。难怪这些年谢清欢无论演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是,以后为她接戏,恐怕要更加谨慎了。
“这都让你猜到了……”萧朗月捏了捏手指,狞笑着逼近他,“荒郊野外,人烟稀少,以三对一,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候。完了往那边的火堆里一扔,多省事!”
季卓阳微微一笑,悠悠叹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
谢清欢这个古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们。
“欢欢,”萧朗月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轻轻叹了口气,“你刚刚,变成了祈明越。”
跟祈明越有什么关系……谢清欢愣了愣,才慢腾腾道,“萧萧,你真幽默。”
萧朗月对季卓阳耸了耸肩,意思是你看到了,就是这样。
季卓阳瞬间就明白了——谢清欢将在林天华的新戏《山河》中扮演倾世名将祈明越,一柄长枪撑起乌泱的皇都脊梁。
看人物设定,那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但——
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季卓阳也有些迷惑了:裂变人格真能完全变成那样的人吗?那如果谢清欢饰演一个轻功高手,她就真能踏雪无痕草上飞?
这万一哪一天她演了个变态女杀手什么的,我这如花似玉的脑袋搁脖子上还稳当吗?
谢清欢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谢清宁先前肯定是发生过什么,导致萧朗月他们认为她能够根据环境自如地变成另一个人,比如说方才危殆之时,她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祈明越,并因此带着萧朗月逃过一劫。
就谢清欢来说,她是乐意让他们这样误会的。毕竟,比起这个身体换了个芯子,转换了一种性格,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正说着,消防车最先呼啸而至,水枪对着燃烧中的车狂喷。紧随其后的是警车,这个地区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出动的警力竟然是T市总局。
作为可怜的车主以及受到惊吓的目击者,萧朗月跟谢清欢被客气地请上警车,带回局子里去做例行问话。而景烨与季卓阳则因为傅明湘曾出言威胁,自愿做相关人证,也驱车同往。
谢清欢头回进警局,那感觉估摸着就跟头回进大牢一样,很是新鲜,心情吧,略微复杂。
她与萧朗月被分别带进两间审讯室。审讯室空荡荡的,一张长桌,三把椅子,嵌壁灯光芒微弱,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照理说,谢清欢既不是车主,开车的也不是她,只要照实说出当时的情形,就应该没什么事儿。
但问话的人走了一波又换一波,人手一个记录簿,谢清欢说一句他们就低下头飞快地做着笔录。眼瞅着这坐下来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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