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完结呢?”无双轻声问道。
“今年夏天之前!”
“你确定?”
“嗯!”
无双低头沉默了一下,望着窗外发出幽幽的叹息來。
我和无双走出上岛咖啡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來。街头人头攒动,大有过年的景象。无双坐在副驾驶位置,盯着我看。
“你怎么了?”我讪笑了一下问道。
半晌,无双才娇笑道:“咯咯,沒什么,我想记住你!”
人生本无缘,聚散两匆匆。两年來的相处,无双是我在毛毛以外的第二个依恋之人,这种依恋曾一度让我很矛盾。曲终人散总须有,莫道无情泪独流。一线清泪又流了下來,我知道我沒有办法阻止,变随她去吧……
将无双送回了出租房,我开着车向三院康复中心而去。我的心情极为难受,总感觉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排解不掉。无双的去留不是我能左右的,她的生活终究是与我无缘,萍水相逢,遗憾终生。
到了三院康复中心,远远望着小白楼,里面死寂沉沉,幽幽的灯光从窗户里面射出來。我掏出电话,思考了一下又放回怀里。本來想给江阳打电话,让他与丁奇峰见面,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怕再受了什么刺激,造成病情反复。
想及此,我拎着黑色的塑料袋下车,里面装的是十万块钱。进了中心院子,我向小白楼二楼望去,发现刘汉雄的屋子竟然亮着灯。这家伙还挺他妈的敬业,都快晚上七点了还沒下班?
我心下琢磨着该怎么和丁奇峰会面的事,片刻后我便到了小白楼里面。二楼主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刘汉雄和那个老中医都在,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见我來了,刘胖子慌忙将我让进來:“小金啊,你怎么才來的呢?”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刘汉雄,心里面却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刘主任,怎么了?176号出事了?”
老中医示意我坐下说话,我把塑料口袋扔在沙发上:“老先生,怎么回事?”
老中医摘下老花镜,面容和蔼地笑了笑:“我和刘主任正研究下一步方案呢,还定不下來,等你敲定一下?”
我的心一沉:“是第三套方案?”真是奇了怪了,第二套治疗方案不是前几日才制定好的么?这么快就见成效了?
“小金啊,事情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上次你來的时候,176号不是昏过去了么,自从他醒來,他的自主意识变得强烈起來,还有了些许的记忆,经过我们的努力,这几天他恢复得很好啊!”
我的心忽然敞亮了许多,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176号现在的饭量也正常了,沒有了那些抵触情绪,身体检查各项指标显示都在向好,所以,他的病不是不可以治愈的!”老先生也笑道。
我思忖了一番,丁奇峰的病应该是突然受到打击所至,因此恢复起來应该沒有那么多的困难,只是两年间他沒有被好好治疗罢了,造成身体状况的萎靡不振。
“哦!”我沉吟了一下道:“第三套方案是怎么制定的?”
刘汉雄看了一眼老中医,又看看我沉声说道:“我们也拿不准该采取什么方案,一套是保守的,让他自己恢复,另一套是激进一点的,让他多受些外界的刺激,比如以前的一些人啊,一些熟悉的景物啊等等,但我们也怕出现意外啊!”
“老先生,你是什么意见?”
老中医脸色变得难以捉摸起來:“小伙子,这样的病例我也是首次遇见,沒有任何经验。不过我有个原则,以保守治疗为主,间或让他受一些外界的刺激,或许效果能好一点!”
“就这么定吧,我同意!”我站起身來拿过那只黑色塑料袋,放在办公桌上:“刘主任,这些钱是176号的治疗费,你先统计一下需要多少!”
刘汉雄是见前眼开的主儿,两眼冒着光盯着钱袋子:“176号的病情很重,治疗起來也很棘手……治疗费估计差不多五万块吧!”
我心下冷笑,五万块的治疗费?天天用进口药啊?那也不致于!一盒镇静剂不过是十几元罢了。
“嗯,176号的用药要最好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來,一切以病人康复为主,明白吗?”我将钱倒在了桌子上,十捆人民币!
刘汉雄的肥脸已经流下汗來,紧盯着人民币,似乎要扑上去一般。倒是老中医淡然了许多。
“这五万元是治疗费,您就代交吧!这四万元是给两位的辛劳费,不成敬意啊!”我随手将其中的一捆钱拿起來,在桌子上把钱分成了三块。
“我手里的钱是额外的酬劳,第三阶段治疗要是有成效的话,我双倍致谢!”说罢便把钱揣在了怀里。
刘汉雄抖动着肥脸:“一定一定!我们尽心尽力去做!”
我看了一眼老中医,他的眼里面似乎也冒出了光來,谁能怕钱咬手呢?我心下冷笑道。
“老先生,我看看176号的情况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