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五、永安禁地(三)
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心下却疑虑重重。老杜并沒有看清那老和尚是否是化真,我猜测化真和尚也许早已不在了永安寺,或是在这里而不是安逸地念经,而是和张园主一起被软禁起來。
前殿院子里面的青石上覆盖着雪,冷风吹过飘來淡淡的禅香。我平定了一下心神,回头看了一眼杜富贵:“里面就一个老和尚?”
杜富贵晃了晃肥大的脑袋:“里面很昏暗,根本看不清那人多大年纪,但绝对是和尚,穿着僧衣的!”
我思索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很怪异,观音殿是禁地,这前殿却能來去自如,而且里面的人似乎早已准备好和我见面一样。
“你进來沒有看见那个小门子?”
“沒有!”
我心下紧张了一成,到了正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杜富贵慌忙拉住我:“我在门口守着?”
我点点头,便推门独自走进正殿。大殿内的确很昏暗,香火清冷,禅香幽长。我裹紧了风衣站在门前,对面便是神像,那只功德箱里面还装满前次我扔的钱。我向着旁侧看去,一只人影孤单地坐在蒲团之上,模糊不清。
“阿弥陀佛!你……为什么从后殿进來?”一声苍老的声音传來。
我心下一惊,这声音很熟悉,但绝非是化真和尚!人的容貌是可以改变的,但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却很难改变。从对方的声音和语气上,我能确信这人比化真和尚更老,声音里面有一种威严外露。
我缓步向前,想看清对方的容貌。正如老杜所言,和尚长得都很像,不过眼前的和尚却很苍老的样子,慈眉善目,但我却不认得。
“我是被一个人引进來的!”我淡然道。
老和尚抬眼看了我一下:“夜半更深你到本寺來所为何事?”
“找一个人!”
老和尚点了点头,站起身來佛了一下僧衣,瘦削的老脸上忽然变得凝重起來:“你莫非是要找化真和尚?”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盯着老和尚,此人我从來沒有见过,化真和尚也未曾提起过这永安寺里面还有其他的高僧。但从现在的形势來看,此人却如永安寺的主人一般审视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风衣,淡然笑了笑:“这位大师,不知怎么称呼您?”
“阿弥陀佛!我是永安寺的住持,法号化真!”老和尚平静地说道。
怎么又出來一个化真和尚?我的心一下子旋紧了一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您……是化真大师?”
老和尚浅笑了一下点点头:“你是來拜访我的?”
我两次夜探永安寺,三次见到化真和尚,对那和尚多少也有些印象,但眼前的老和尚绝对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化真!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和尚,心下却惊疑起來。
“这个……大师,您沒搞错吧?您是化真大师?”我狐疑地问道。
老和尚并沒有惊讶,而是淡淡点了点头:“阿弥陀佛!罪过!施主是否以前曾來过永安寺?”
“我前几日來拜访过,这功德箱里面的钱便是我捐赠的!”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功德箱说道。
老和尚缓步走到佛龛前面,顺手拿出一束禅香來点燃,插到香炉之中,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被人蒙骗了!”
我惊讶地望着老和尚,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您……是说先前的那个不是永安住持?”
“阿弥陀佛!”
“大师,可是那个化真大师却知道阴阳道盟的历史,也是天道殿静修堂住持师傅!”
“他的确是静修堂的施主,却不是永安寺的住持!”
“他说他叫化真的!”我惊疑地问道。
老和尚脸色浮上一层寒气來:“阿弥陀佛!他已经回静修堂了,本与永安寺无关,此为欺世盗名罢了!”
我呆立在当下,那个化真和尚竟然是假的?!这点我曾经怀疑过,也曾经跟张园主说起过那个和尚,但还是被他给欺骗了。我苦笑了一声:“大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充您?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欺骗我!”
老和尚脸色淡然地看了我一眼:“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因缘,或许你找到他便自会知晓!”
化真和尚是假的,一切在这里都断了线。本想來永安寺探查这里的玄机,不曾想形势却变得让我无可捉摸。如果眼前的老和尚说的是真的,这里的一切已经与我再无关联。
我叹息一声,刚想举步却感到手臂疼痛起來,垂下的手臂却兀自滴出几滴鲜血來。那老和尚脸色凝重地看着我的小臂:“你受伤了?”
我的脸色苦涩地点点头:“拜贵寺禁地所赐!”
“阿弥陀佛!方才你闯观音殿了?”老和尚脸色一变问道。
这事情不能这么说,方才若不是被房顶上那个黑影所吸引,我是不会跳到后院里面在观音殿门口偷窥的。不过那个袭击我的家伙却蛮横无理,而且就在我要把对方打残的时候却遭到飞刀的偷袭,这一切都是事实。
“不是闯,是经过而已!”
“你跟人动手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老和尚:“我被人袭击了!”
老和尚忽而走到我的面前,掀开风衣的袖子,看了一眼伤口,眉头紧皱起來。
“阿弥陀佛!你不是被执法者打伤的!”
这老和尚竟然知道阴阳道盟的“执法者”!看來无论这老和尚是真的化真还是假的化真,都与阴阳道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正想着,老和尚忽然拉住我的衣袖:“跟我來!”说罢便向着旁侧的小门走去,推开门便是一间小厅,小厅仅仅十几平米见方,但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窗前是一张小几,上面摆放一只小香炉,小几两侧则是两只蒲团。
老和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杏黄色的包裹來,小心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瓶子:“这是红药,敷上止血!”
我看了老和尚一眼,心下略感温暖些。看着老和尚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然后便又将瓶子放回了包裹,叹息一声坐在蒲团之上。
“大师,我來贵寺是要找一个人!”我坐在对面的蒲团上缓缓地说道。
“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永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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