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将士们请功,五十户长的妻小家人之生计一律由本将负责到底,您尽可放心。此事我会对兄长明言,封赏绝不会少,也算本将略敬绵薄之意。”
“末将代诸位将士谢过驸马爷的恩典……”不露声色,忍羞含辱的百户长作势叩拜谢恩。
“别,免了,大人,回去好生调养,文龙晚上去探望……”自认仁至义尽,年轻小将飞身上马,“全体将士听令,五十人留下协助守军,分守四门,谨防奸细出入。其余勇士随本将赶赴伯台大人所在的兵营,我和大人好好叙叙旧,商谈一下破解花刺子模骑兵的战法。恶战在即,理应同仇敌忾,誓要为我无辜枉死的商团使臣报血海深仇。”
一个人摸回府邸,也不理七嘴八舌询问的众将士,帖木儿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疯狂踢打,以发泄怒火。自入选怯薛军,还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不一举扳倒狂妄的南宋小儿,自己的脸面和威严必将丧失殆尽。胡思乱想一会,低声喝令,“来人!”
“你,至今日起,带两人日夜不离那名高昌将领,无论其去哪,找机会干掉他。冤有头债有主,不斩杀此人,五十户长死不瞑目。你,等南宋小儿领兵出城后,带十人快马加鞭追赶护送团,务必查出其不可告人的秘密……”逐一点兵,不停冷笑的百户长本能摸摸耳门,疼得一哆嗦,“啊……妈的……不报此仇,我帖木儿誓不为人。南宋小儿狡诈无比,此番反常作为,肯定在隐瞒某机密。哦,等小儿走后,彻查废墟,每一个洞口都要挖出,想瞒天过海哄骗本将,也太嫩了些。”
城东军营主帐内,交谈少许的年轻小将实在耐不住困乏,婉言辞别。折回皇城,众将无精打采,一个个浑似梦游。连日奔忙,压根不曾睡过一个好觉,谁能坚持得住?四周一片开阔,张望一会,紧跟主将身后的儒者悄声禀告,“驸马爷,请恕小民擅作主张之罪,为以防万一,小民下令挖出全部宝藏……”
紧张环视周边,“部分趁夜埋藏他处,余下的全部送交侍卫团带回伊州,至于洞口,已彻底破坏。用大量泥沙填埋坍塌处,其周边也挖出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土洞,一切面目全非。总管大人亲自指导破坏之举,即便此洞被发现,也无迹可循,谁也不敢断定一定是我们所为。”
“仙师果真有先见之明,文龙也觉得此举势在必行,以蒙古人的骄狂本性,不会就此罢手……”点点头,眺望废墟方向,年轻小将隐隐不安,“眼下已彻底撕破脸,只怕帖木儿狠下毒手?大家以后务必谨慎,别单人出行,谨防其报复。尤其那名高昌将领,派人严密保护,让他自己也千万小心。”
“别自己吓自己,即使蒙古人有心报复,也不会明着来。小民倒替侍卫团担心,这一路千里迢迢,行进速度迟缓,等我们离开皇城,蒙古人兴许派人秘密跟踪?”同样愁眉不展,儒者连连叹气,“嗐,但愿小民判断失误,若被蒙古人查出……”缓缓摇头,“不行……不行……兵力太少,只怕途中生变?”
“这样,驻守皇城的本土将领或许……”拍拍额头,周文龙猛然催马,“仙师,走,我们去东门瞧瞧。这批降兵中或许有人认识那名黄脸病将?叫什么来着?哦,粘木合,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宁可相信降兵也不相信蒙古人,让驻军赶紧派出三百骑兵护送侍卫团一路直抵铁门关,您亲自率兵追赶,拜托了!”
南院大王府一团沉寂,大厅内,猛然飘出座椅翻倒的乒乒乓乓响声。装聋作哑,提心吊胆的诸兵将大气也不敢出,侧耳聆听,暗自叹气。主将职位虽低,但靠山雄厚,其父斡赤斤乃大汗亲弟。连哲别千户长也礼让三分,如今却被驸马爷一再羞辱,怎能不怒发冲冠?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回算是卯上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也不知鹿死谁手?
“南宋小儿,尔竟敢一再羞辱本将,我帖木儿与你势不两立!”一声巨响,大厅一下子变为战场,气急败坏的百户长挥舞钝刀,将所遇到的一切均砍为脆片,人浑似疯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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