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态势,不大可能,铁木真一直对您有所防范,绝不会给您充分的发挥空间。一旦被其察觉异常,飞来横祸毫无悬念。”
“也罢,等其死后再作图谋,几位皇子相互压轧,或许无暇顾及我们?到时率勇士团名正言顺投奔长皇子,暗地里效力三皇子,也向四皇子投怀送抱,左右逢源,岂不快哉?”猛拍脑门,年轻小将苦笑,“本将像不像一个?完全没有节操嘛?弄不好留下一世骂名,背主求荣,反复小人,乱臣贼子,一大摞高帽子飞来,不吐血而亡才怕要大病一场?”
“驸马爷说笑了,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成功,所作所为均有出处。如果失败,则名誉扫地,搞不好搭上卿卿性命,至于后事谁也顾及不了……”宽慰自嘲的主将,儒者转忧为喜,“仅凭这份高瞻远瞩,已远胜长皇子,登上大宝,悬念不大,不过……”
卖个关子,任由两名爱徒折腾长绳,儒者捋须大笑,“需要时间而已,但,您有的是时间,等完成大计,对您威胁最大的对手早已化为飞灰。小民虽愚钝,但也能看出其后的变故,您只须做到一点,即可笑傲天下……”直视坦诚以对的小将,弯腰施礼,“小民送您一个字——熬,只要能熬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天,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文龙谨记仙师教诲,请……”认真检查交叉绑牢的长绳,年轻小将招招手,“来,送仙师下凡咯,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好歹过了一把仙人瘾,哈哈——”
相继顺绳而下,直视血水横流的肉泥般尸堆,一脸恻恻的儒者黯然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果真没说错,虽迫不得已,但……但也太残忍……”
“残忍?如果不残忍,只怕会轮到花刺子模人对着我们的尸骸指手画脚……”桀然一笑,不以为然的年轻小将侧耳聆听,全部注意力转向鏖战正酣的山谷方向,“战场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妇人之仁万万要不得。耶律宏哥万户长用他的热血警醒我,对于冥顽不化者,灭其为不二选择。至于轮回报应,纯属无稽之谈。铁木真想灭谁就灭谁,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又受到了什么报应?不照样妻妾成群,活得比谁都滋润?”
“驸马爷教训的对,小民纯属叶公好龙之辈,开疆拓土成就一方霸业,焉能不杀人?若为自由故,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惭愧一笑,儒者改变话题,“据小民观察,花刺子模举进攻,绝非仅为我大军越境侦探而来,看其一往无前的阵势和梯次进军的势态,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极有可能借机蚕食我边境要地?小民大胆推测,其悍然进攻绝非一时的心血来潮,弄不好花刺子模人已沿边境展开全面攻击?”
“嗯,有道理,必须尽快回报此异动……”恍然大悟,周文龙深鞠躬,“仙师果真不凡,一眼看出端倪,本将自愧不如……”
“别……别……驸马爷,您的这番举动可折煞小民了……”出手拦阻,儒者爽朗大笑,“上天要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一旦明刀明枪交战,双方的真实战斗力均暴露无疑。此战足以证明一切,花刺子模人离灭国不远了。”
“唉,我们又不得安宁,凭我勇士团的赫赫威名,一定会执行追击死胖子苏丹王的重任……”叹口气,年轻小将一脸迷惘,“东征西讨,南出北击,铁木真累不累?野心无限,但疆域更无穷,这般夸父逐日,迟早会累死在征途中……”
“比草原更宽广的是胸襟,而非狼子野心,比海洋更辽阔的是博爱,绝非铁蹄战刀。蒙古人马背上打天下,一帮野蛮之人哪会治理国家,用血腥杀伐来掩盖自己的无知,一旦停下征战的脚步,哼哼,照样沦为饱食终日的碌碌之徒。其统治难以长久,短则三五十载,长也不过百年左右,最终免不了落下一个偏安一隅的下场……”一语道破天机,儒者捻须慨叹,“没有文化沉淀,没有历史积累,即便有那么一两个耶律楚材之辈辅佐,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仙师呀,您的话语总是那么深刻,思想总是那么敏锐,依本将看来,您一点也不逊于耶律楚材……”佩服得五体投地,年轻小将再次鞠躬,“上天怜我周文龙,所以特派您下凡辅佐,以您的聪明才智,即便耶律楚材和塔塔统阿加起来,也比不过您……”
“驸马爷太高看小民,不过,我脱脱罕与耶律楚材相比,自信差不了多少……”豪气迸发,儒者抚须大笑,“至于塔塔统阿,只不过东施效颦,创建了所谓的“畏兀字书”。一名小小的掌印官而已,小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创建文字,小民也会呀,只可惜驸马爷根本不需要,嘿嘿……”
“好,好,好……”连声赞叹,周文龙放声狂笑,“志同方能道合,您狂放,本将桀骜,实乃珠联璧合的一对,哈哈哈……”
“报,岔道以西的丝路中又杀出一支花刺子模骑兵,人马不详,但兵力不会少于两千……”狂奔而至,负责侦探敌情的蒙古军士神情紧张,“请驸马爷速速下令,迟疑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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