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点将,周文龙有条不紊,“余下的蒙古将士分为三路,两路上山,一路在百户长大人的率领下负责诱敌。人数不少于八百,对战开始后一触即溃,撤退阵势越混乱越好,一路狂奔直抵隘口。诸兵团均派出哨兵,观察岔道南岭方向,四支响箭飞上高空之时,全军转逃为攻。担任堵截的所有将士务必拿出我舍我其谁的霸气,无论伤亡多大,也不得让花刺子模人逃出合围圈,否则严惩不贷……”
仰望山岭,人豪气顿生,“马背上唯我独尊,白刃战我们照样所向无敌,执行命令——”
儒者火速翻译,三名候命的通事作同声翻译,领命的各个兵团相继撤离纵横山谷之间的岔道口。蹄声随着太阳高升而越来越清晰,山谷激荡,人喊马嘶隐约可闻,“快,快,乃蛮兵也太他妈猖狂,居然肆无忌惮越境侦探,还派出这么多人马。也不事先通报一声,必须狠狠教训一下,不然迟早养虎为患。他奶奶地,被蒙古人打得屁滚尿流,还有心思侦探我边境动向,简直不知死活……”
“何止教训而已,我大军呈梯次展开攻击,只为攻占‘色勒库勒’。如今乃蛮兵穷于应付蒙古人,我们正好借机蚕食其边境重镇,朝不保夕之下,乃蛮人只能默认现实……”纠正副将的口误,骄狂的花刺子模主将一脸鄙视,“乃蛮小儿完全倚重我大军才能维护其皇权的稳定,无论蒙古人是否入主喀什噶尔,边境城市一旦被我占领,任谁也不会有何异议。毕竟,强权就是存在的道理,谁的兵力更强,谁就有发言权!”
“大人高见,但末将以为,我们理应全军出击,实在不该畏手畏脚……”眺望烟尘滚滚的丝路方向,花刺子模副将心有不甘,“若三千伏兵同时参与进攻,乃蛮人也只有投降的份,何必……何必脱裤子那个……多此一举……”
“说你嫩你还不服,乃蛮人绝非寻常之辈,留下三千伏兵殿后,本将只为防范突发状况……”引颈观望前方动静,稳重的主将狐疑满脸,“咦,敌兵不有近三千人吗?人呢?妈的,居然还敢设伏,胆量不错嘛,总算遇上真正的对手了,但愿名符其实……”
聆听四周响动,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指指南北山岭,花刺子模主将断然下令,“出动两支百人队分头侦探南北山谷,把那支冒进敌骑留给殿后的伏兵。主力随本将追敌,你……”冲探头探脑窥望的副将挥挥手,“率三百将士驻守岔道口,以防退路被截……”
狠催古怪坐骑,剑指窄狭丝路,口吻不可一世,“主力对主力,伏兵对伏兵,让这帮无知小儿也领略一番我花刺子模骑兵的威风,上——”
南岭高地山腰凹地,弓箭怒张,齐齐瞄向谷底分头出击的敌骑。放下四支响箭,换上驼骨箭,年轻小将既喜又忧,“看见没有?对手终于出现,此一石三鸟之计也算没白费心思。检验勇士团真实的战斗力,探察蒙古骑兵的真正实力,也顺便观察一下花刺子模骑兵,此乃绝佳机会。风险虽有,但收获必定巨大……”
沉思片刻,周文龙果断下令,“我们主动暴露,想方设法截住奔南的骑兵队,吸引敌兵注意力。要求,一击毙命,决不允许一兵一卒通过,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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