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一头跪下,“末将参见千户长大人,公主听闻驸马爷安然返回,喜不自禁,正起床梳妆。皇后也被惊动,叮嘱末将,一旦驸马爷驾到,直接带人入院,不必通传……”
偷窥英姿勃发的年轻小将,谨慎相询,“这位可是……可是……”
“百户长请起,这位就是周文龙将军,刚沐浴更衣完毕,请带路……”指指淡笑的小将,一脸得意的千户长大刺刺询问,“皇后近日感觉如何?还适应这种恶劣天气吗?忽冷忽热,只怕抵挡不住?请转告四皇子殿下,尽早送皇后返回蒙古。”
“末将一定转告,请——”起身带路,百户长大套近乎,“久闻千户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若有机会,能否为末将在大汗面前美言几句?”掏摸一番,递上一个布囊,“临行匆匆,也没带上贵重物品,小小心意,请千户长笑纳。”
“你拍错马屁了,驸马爷在此,还不赶紧求他?”也不接布囊,苦笑的千户长连连摇头,“双料驸马,征西将军,大汗极力栽培,皇后青眼有加,王后也赞不绝口,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呀……”
早听闻两人结拜之事,快步而行,百户长悄笑,“千户长年长,驸马爷年轻,当然听您的话。大汗对您极为信赖,只要您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暗暗窥望年轻小将,不由肃然起敬,“驸马爷长得可真俊秀,尤其额头,左印右角,一看绝非常人,这角应该是天生的吧?天赋异禀,我等只有膜拜的份。”
“当然了,否则哪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获得大汗的青睐?”一本正经的千户长停步台阶下,扭头叮嘱,“义弟,皇后不喜他人太拘谨,请放开畅谈,越这样,皇后会越高兴。虽为女子,但皇后的行为举止颇像男人,即便年事已高,依然不改本色,我蒙古族女子大都如此,切记!”
“谢兄长提醒,小弟记住了……”掸灰尘,谨遵礼仪,年轻小将冲虚掩的房门轻轻跪下,运足真气,“儿臣周文龙拜见母后,祝母后青山不老,永享太平——”
一字不差翻译,引颈观望,同时跪下的千户长暗暗高兴。
“平身,都进来吧!”门内飘出略显沙哑的老妇人嗓音,似乎还在轻轻咳嗽,“咳咳……此行想必惊险无比,兵将损失多少?咳咳……乃蛮人的布防有无漏洞?”
垫步而入,也不敢抬头,冲声音飘出的方位扑通一声跪倒,年轻小将惶恐万分,“让母后跋山涉水一路辛劳,是儿臣的不对,儿臣以后一定派人将消息禀明多勒忽翰格列千户长大人,由他转告母后。请母后切切保重身体,若有任何不适,儿臣如何心安?”
鼻子一酸,人潸然泪下,“母后这般情切,儿臣感激涕零,还望母后早早返回蒙古。西辽全境的天气太过于恶劣,您年事已高,实在不宜久留……”
“咳咳……老了,真老了,抬头让我看看……”听完翻译,盯视泪痕和凸包,斜倚兽皮椅的雍容美貌老妇人冲目不转睛的年轻小将轻轻招手,“过来,仙儿把你夸得如同阆苑仙葩,还真煞有其事,年少英武,长相不凡,这凸包天生的吧?长生天所赐?”
“回母后,凸包并非天生,原本为撞上门框所致,而后屡屡受累,才导致变成这般模样……”边听翻译,边悄步靠近,缓缓跪下,小将哽咽有声,“母后的模样太像儿臣的母亲,情之所至,请母后原谅儿臣的失体?”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思念母亲,何来失体之说?”伸手擦泪,美貌不减当年的孛儿帖皇后连连点头,“仙儿的眼光不逊于本后,慧眼识珠,即情定终身。好,好,本后又添爱婿,大汗更增虎将,有你协助哲别千户长,西辽指日可下。”
“一路侦探,儿臣得出结论,兵发喀什噶尔之日,也是屈出律小儿亡命天涯之时……”羞涩一笑,腼腆的年轻小将收回目光,“百姓怨气冲天,兵将貌合神离,焉能不败?儿臣此行顺道干掉风雷营和部分凤军司,屈出律小儿一定震惊,以其狡诈性格,势必提前逃离。我蒙古大军到时只须安抚降兵,等擒获逆贼,枭首示众,全境须臾平矣。”
手心冒汗,绞尽脑汁的千户长生恐翻译错,冲侧脸探询的义弟暗暗摆头,以示赶紧去隔壁请安。几名侍女掩嘴窃笑,孛儿帖皇后看出端倪,“千户长,你的安答把你难住了吧?饱读诗书,当然出口不凡,以后多求教他人,以免闹出笑话……”
神色微变,口吻迥然大异,“文龙,你是否卷入皇子们之间的争斗?有人告发你悍然斩杀委派的通事官,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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