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过,箭飞,人倒地。眨眼工夫,路过的十余骑全部栽下,除去一名堕马的将领还苟活,其余人一律被当场击毙。猛烈的致命打击来得快,去得更快,特意被放生的将领吓得半死,趴在地上半天没见动弹。
男子大步上前,“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半晌才醒过神,勉强爬起,双股不住战栗,倒霉的将领支支吾吾,“我们……我们……是马队,去高昌……去高昌国做贸易……”
汉语,不错,省得费神翻译,“马队?货物呢?这兵器盔甲如何解释?理由不充分,换个说法,提醒一下,最多三次机会,否则人头落地!”
强辩只会带来杀身之祸,将领无奈低头,“将军,我们是去打探军情的哨兵,请饶我一命,我会尽全力配合……配合……”胆怯的目光偷窥面具男,“诸位想去哪里?我带你们去!”
“算你识实务,我们乃蒙古大军,此行出动两万人马大举进攻西辽,你的主子屈出律活不了太长时间。如果明辨是非,我们欢迎反戈相向的义士……”吹牛反正也不花本钱,男子索性夸大事实,半真半假继续威胁,“出击的辽兵被一网打尽,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片胡杨林中……”
看看月色,指指人影憧憧的树林,“瞧,你的残余同伙都在里面,两千多人只剩下二十余众。我周文龙从不强人所难,你暂且考虑一会,如果不愿配合,我送你安心上路。别怕,不会太痛苦,但……”扬扬梅花枪,“能否一枪扎中要害,恕无法保证!”
“愿意,一万个愿意……”性命攥在他人手中,先保命为大,“诸位……诸位要去坤闾吧?”瞅一眼静默的金戈铁马,将领心知肚明,“我去喊开城门,迎大军入城,请将军不要杀我。我……我愿意加入义军,讨伐窃国恶贼屈出律,他是所有穆斯林的敌人,我早就想出这口恶气。”
唾沫星子横飞,一副苦大仇深的憋屈模样,擦去白沫,“城中兵马不到两千人,我振臂一呼,所有兵将都会投诚蒙古大军,我们趁势杀入喀什……”
“停!”男子大笑不已,“给这位勇士一把刀,我倒要看看他振臂一呼,是否万众来附?”
“将军,万万不可,此人油嘴滑舌,信不得……”千户长王鼎高声提醒,“这等孬种岂会真心归附?”
“没事,给他!”男子笑意盈盈,“敢在我周文龙眼皮底下耍花招,除非急于求死……”沉下脸,“你们十人随我先行,余众跟在后面,保持一百步距离,声势不得闹大。俘虏兵的衔枚先保留,等靠近城门命令他们齐声呼喊开城,敢报警者,斩!”催动战马,做一个邀请的手势,“这位义士,请吧!”
一行人很快抵达城门外,胆颤的将领大声喊话,“快,快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回报!”
月光朦胧,军服一模一样,而且认出去而复返的将领,索桥缓缓落下。盾牌遮住头脸,埋头的男子狠击马臀,白龙马猝然启动,眼看距离吊桥只有十步。
“他们是蒙古……”话音被截断,报警的低级将领被果断劈死,躁动的俘虏兵瞬间丧生于刀斧下。察觉异常的守兵火速收吊桥,猛烈的箭雨劈头盖脸飞下,“他们是敌兵,放,放箭!”
偷袭失败,只有强攻。月光惨淡,用盾牌挡住箭雨,男子催马一个高空腾跃,抢在吊桥升起前冲入城洞。信誓旦旦的辽将还没振臂,一呼被堵回肚皮,人变成一只翻滚的刺猬,壮志豪情只能留待来生一诺。半开的城门急剧合拢,人急眼,马奋蹄,一个冲刺,眨眼抵近仅剩下一条缝隙的城门。
扔枪弃盾,急绿眼的男子飞离马背。在间不容发的时机中,双手插入门缝。“吖”一声怒吼,侧身并使出缩骨功,如灵猫一样钻入城内。拔短刀,顺势横切,反手斜刺,一个照面放倒两名辽兵。飞起一脚,一把朴刀被踢入缝隙,牢牢卡住几乎合拢的城门。合身扑上,滴血的龙鳞短刀扎入作势拔剑的小头目胸甲。耳畔风声乍起,抽刀飞跃,一记大力高劈肘狠狠砸下。
“啪”右侧一名猛扑而上的军士一声没吭,如稀泥一样瘫倒。锁骨碎裂,颈动脉遭受重击,人陷入深度昏迷。顺手抽出对手腰部弯刀,看也不看背后,蹬地飞起,脚踢左侧冲上的辽兵面门,刀劈背后偷袭的军士脖颈。兔起鹘落间,门旁敌兵被干翻六个,剩下的八人乱成一团。抢刀的抢刀,拔剑的拔剑,一拥围上,“大家并肩干掉此人,赏银百两……”
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带着乱蓬蓬的箭头轰然倒入护城河。千户长王鼎反应敏捷,盾牌牢牢罩住要害,飞跃纵下,狠命掷出长枪。“嘭”一声闷响,枪头扎穿上升的吊桥木面,猛蹬垫脚马背,人一飞冲天。单手准确抓住碗口粗的枪杆,借纷下的箭雨被桥面阻挡的良机,扔盾牌,拔短刀,顺势斩断左侧桥索。
提气一声暴喝,“啊——”抓牢枪杆的右手使出强大的爆发力,人移形换影。一把抠住桥沿宽木,再次发力,斩绳索,借势腾跃,动作一气呵成。一支利箭刚穿透左臂,疾如闪电的人影也窜入城洞。“轰”失去支撑的吊桥径直坠下,激起水花一片。桥外的高昌勇士两人一组,一人持盾牌挡住纷飞的箭雨,一人用准确的箭术还击,同时快速移向吊桥。
“冲——”主将一声令下,大队兵马紧跟在万户长后面,奋不顾身蜂拥而上。猛烈还击的箭雨一点也不逊于飞下的流矢,对攻激情上演。城墙上,不断有人倒下,进攻的人马中,同样人仰马翻。呼啸的破空声甚至盖过风声,惨烈的战斗犹如一架人肉绞磨机,呐喊和惨叫惊天动地,城上城下人员纷纷倒毙。
同时下马的金兵金将可谓久经沙场,早在万户长的命令下抱成团,相互重叠的盾牌将里面的人群罩得严严实实。月光下,一大团缓缓移动的盾牌稳稳抵近吊桥,瓢泼般的箭雨愈发猛烈,但依然无法突破盾牌团。现学现会,跃下的高昌兵如法炮制,一个又一个盾牌团稳步逼近城门。
檑木疯狂滚落,城楼正对城洞的位置很快被集中的掩护箭雨封锁,只要敢露头,当即倒下,绝无半点出手的机会。三人为一小组,交织的盾牌抵挡箭矢,勇士们以稳健的步伐穿过吊桥。突破封锁的人群越来越多,喊杀声渐渐逼近城洞,毫发无损,高昌兵士气大振。
时间太紧迫,辽兵还没来得及将城西楼上的抛石机转到城东,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量兵众涌入城堡。
倚靠一把卷刃的朴刀,疯虎一样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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