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铺位,但几分钟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来到周扬身边小声说:“她说了,她在法院有熟人可以帮忙,前两天还叫我把帐号和密码告诉她,好拿钱去疏通呢。”
周扬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缓刑的。”
但是今天周扬接见完回来后,居然听说老宋又病了,他忙来到老宋的跟前。
老宋见是周扬,想坐起身来。
周扬却示意他躺下好好休息,他摸了摸老宋的头,没有发烧,遂觉得放心了许多,“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报告干部?”
“周哥,我没有什么事的,就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周扬知道他担心自己的案子,于是安慰道:“老宋,你女人不是昨天来看你了吗,她怎么说?”
老宋如同被触动了心事,眼泪竟然掉了下来,“她,她昨天没有来,是我儿子来的,我叫我儿子打电话给她,没有打通。”
“她可能忙着给你跑案子,所以没来。至于电话没有打通,可能是不在服务区或者手机没电了,你不要想太多。”
听周扬这样说,老宋脸色稍好了些,喃喃自语道:“也可能是她手机没带,这婆娘老是忘带手机。”
几天过去了,周三的接见日,周扬没有接见,老宋没有接见。
到了周六的接见日,周扬接见了,来的是建设局的一帮同事,他们见到周扬都很激动,一个二个抢着话筒和周扬说话,可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周扬不得已只得一个又一个的应付着。那天,老宋依然没有接见。
老宋度日如年,吃得很少,有时甚至不吃,就喝喝糖水。总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楞,等到有人叫他了,他才像回魂一样应着,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好容易又到了周三,老宋终于得到接见了,他兴奋之余差点忘了喊“报告武装”就差点越过了警戒线,搞得高墙上的小武警用枪瞄准了他。
老宋接见回来了,走得很机械,很不自然,差点走过了9号的风门,进门后,脸色极其苍白,只说了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下。”
周扬说:“你去休息吧。”
到了凌晨1点多了,周扬在熟睡中被值班人员叫醒,说老宋痛得厉害。
周扬慌忙起来查看,之间老宋脸上满是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紫,他想也没想就摁下了警铃。
几分钟后,值班的李干和两个劳动号出现在岗楼上的监视窗前,“什么事?”李干问道。
“报告干部,我们号有人病了。”周扬大声说道。
“哦,谁呀?”
“报告干部,是宋平。”
李干从监视窗俯视下来,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老宋,良久,才道:“我通知所医来看看。”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风门和监室门相继被打开了,所医在李干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还有两个劳动号。
所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漠视,仿佛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从表情上来看相当的不满,一进来就骂骂咧咧:“这半夜三更的,JB事还真多。”
他走到宋平跟前,生硬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不知是老宋捱过了高峰期还是更多的是对干部的畏惧,此时脸色相对来说要比二十分钟前好了一点,于是他挣扎起半个身子,“报告干部,我胸口有些闷。”
所医有些不耐烦地摸了摸老宋的脑门,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死得了不?”
老宋诚恐地摇了摇头。
“死不了明天来医务室拿药。”所医扔下一句半生不熟的话,转身出去了,李干也跟着出去了,“谢谢干部——”十几号人异口同声。
监室铁门“哐当”一声,又被劳动号重重地锁上了。
从所医进监时,周扬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就连最后那句“谢谢干部”他也没说,他心里在问候着那个所医的母亲。这时,他才说:“老宋,你真的没事吗?”
老宋声音有些微弱,“周哥,我没事——”说罢老泪纵横。
老宋又道:“我没病,只是心里有事。今天我儿子来接见我,告诉我,那个婊子跑了,拿着我所有的钱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周扬此时心里也有些酸酸的,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安慰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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