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我们现代人自认为已经走向文明了,摒弃了野蛮和暴力,但是在这里,它仍然有着其强大的生命力。
李大友原来在丁家旺在的时候,就是名副其实的苦主,他身材枯干,又是外地人,最可怕的就是当自己的起诉书下来的时候,婆娘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了,他的罪行是贩毒,**590克,这要是在家乡顶多也就是几年的事。但为了最求最大的利益,他铤而走险来到了这个城市,用100克高纯度**兑成了590克,要是他当时知道这只是公安机关地钓鱼行动,他打死也不会这么做,他们不认纯度只管重量,他事后觉得很冤枉,一直抱怨那些抓他的人太不专业了,怎么能这样算呢?
起诉下了之后,开庭却姗姗来迟,号室里懂法律的人告诉他,贩卖**达到50克就要判死刑,起初他不信,后来有好事者翻着《刑法》哪条哪款给他看,从那之后,他变得极度绝望,他甚至认为婆娘之所以不来是因为他是要快死的人了,而且极大可能性跟人跑了,婆娘小自己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她怎么可能捱得住呀•;•;•;他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有天打开水时不小心烫伤了旺哥的脚,结果可想而知,那天若不是巡岗干部的突然出现,他怀疑还没有开庭就先被判了“死刑”。
从此,他在号中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永远只能睡在厕所旁边,每天都要弯着身子拿着抹布对着地板来回地跑,直到地板变得光可照人,然后拿着牙刷努力地刷着便池,直到便池上的白瓷没有一丝污迹•;•;•;
他一直渴望着调号,可是像他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怎么能向干部提这种要求呢?于是他每天默默地祈祷着能离开这个号,其实只要远离丁家旺就行,哪怕是作出什么违反监规的事关关禁闭也好。周扬来了之后,虽不说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但是周哥不会欺负人,虽然自己一直地板还是地板,但是不会让自己每天收风之后再被打上几拳踢上几脚,总之,除了案情不可改变,其他的都改变了,他逐渐变得爱说话了,可以和其他犯人一起玩了,那从前在外面的自尊也似乎找回来了。
在大家的起哄中,李大友脸涨得通红,仿佛眼前的王大志就是整天操着他婆娘的那个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大友终于扬起了他那瘦小枯干的拳头。
王大志长得膀大腰圆,此时哪会把李大友放在眼里,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捏住了李大友的脖颈,右手拳狠狠地向他砸去。
李大友好像被打疯了,全然不顾疼痛,死命地纠缠着,尽管他顷刻已经满脸鲜血。
“周哥,你快起来看呀,李大友和王大志打起来了。”小廖急冲冲叫醒了周扬。
周扬浑身一激灵,掀开被子,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几步跑到了风场内,连忙隔开了打斗的二人。
周扬是管号的,是龙干的红人,号里的人都得听他的,这是龙干特别交代的,要是不听,关禁闭不说,就光是戴上38斤重的大铁环也够你受的。新来的还听说他来的第一天就把丁家旺打进了医务室,号室里打架是家常便饭,但是除了众人踩一人时会把那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外,一般单挑很少见会把人打进医务室的。虽然没有亲自看见他动过手,但是余威还在,特别是当他阴沉着一张脸时,眼神都可以杀人,甚至有人传闻他在外面时就是混的黑白两道,如果说丁家旺之流可以比喻成一只凶恶的狗的话,那周哥就是真正的狮子,平时昏昏欲睡,但是一旦发起威来,真是可以吃人的。
很快,两人分开了,都不说话,只是恨恨地望着对方。
“你们吃多了是不是?吃多了就关了你们的伙食!”周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起何时说话变成了这种风格,“老宋,这是怎么回事?”
老宋在一旁一个苦瓜脸,“周哥,他们因为斗地主才——”
李大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王大志则看向了另一边,周扬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会报告龙干,让龙干来处理。”
说完,周扬不再理二人,转身回去穿鞋。
然而,悲剧就在这一刹那突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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