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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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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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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清仁身穿一套黑色西服,胸口系着一朵白色的小纸花,手里捧着一个在花店买的素雅小花篮,怀着内疚自责悲痛的心情向颜容家走去,想好好祭奠一下自己的好友杜鹏,还自己心灵感情上的一笔债。

    昨天,颜容的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冯清仁的心上,自己对杜鹏的死怎么说没有责任呢?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过到杜鹏家祭奠一下杜鹏,安慰一下杜鹏的家人呢?自己再怎么自私这起码的礼仪也应该做到呀?哎!都是这段时间太多的麻烦事情闹的自己思绪混乱了,精神萎靡不振。冯清仁不由得想起了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的儿子冯尤佳,他不由得想起了还在医院住院等着他去关爱的梅丽。冯清仁百感交集越想心里越不好受,越不好受他越觉得自己不幸。一股无名的烈火烧在他心头,炙烤着他的心,舔舐着他已经变得脆弱的神经,使他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妻子尤玉的音容笑貌像影子一样在他的心头萦绕着,还没到杜鹏的家,悲伤的冯清仁已经泪流满面了。

    颜容今天为了招待冯清仁这位特殊的客人早早就起来了,她首先将室内收拾一新,然后将杜鹏的黑白照片放在客厅最显要的桌子上,摆了两盘新鲜的水果,然后点燃了一株檀香,双手合十默默祭奠着杜鹏。

    当檀香泛着清香味的烟雾在屋里弥漫开来后,颜容擦了擦眼泪,哭了几声就离开了杜鹏的遗像前。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闭着眼睛回忆着这些年来与杜鹏生活的时光。杜鹏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在她眼里的杜鹏每日都是醉醺醺的样子,她渴望的呵护关爱,她渴望的激情销魂,她渴望的柔情安慰,她渴望的孩子,她渴望美满的家,一样又一样像她心灵深处放飞五光十色的气泡在她的生活中飘呀飘呀,最后,一样又一样都破灭了。每当寂寞孤独的时候她很无助,她背叛杜鹏与忠君偷情,她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杜鹏,她觉得自己是在善待放飞自己,自己在给自己找快乐幸福。她之所以在杜鹏遗像前哭,那是很矛盾的哭。她哭这些年来杜鹏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更对不起杜鹏自己,她恨杜鹏为什么光顾喝酒不好好爱家爱自己呢?她也在哭自己为什么这样的苦命,嫁给了这样一个不懂得男欢女爱情感的男人。杜鹏虽然给了她物质和金钱,饱受寂寞煎熬的她已经觉悟到了,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只有真实的情感挚爱才是自己的财富。

    时钟“嗒嗒嗒。。。。。。”响了几下,颜容从悲伤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起身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漱了。

    颜容对着墙上的一面镜子将长发高挽起来,用眉笔修了修弯弯的眉,往有些色斑的脸上淡淡地涂抹了少许化妆品,她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使刚才因悲伤哭泣变得惨白的薄唇鲜活起来。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眼角有些鱼尾纹了,染过的长发里还有几丝白发参杂其中,仿佛在告诫她已经开始步入中老年了。她伸出手对着镜子用力去抓捕那几根讨厌的白发丝,好像只要抓住这几个白发丝将它们除去,自己就能回到青春烂漫的年龄。可是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好像配合不默契总是抓不到那几根和她故意捉迷藏的白发丝,她有些气恼心急,忙伸出左手来配合,由于是对着镜子做事,手的方向相反有些不协调不适应,累得她胳臂有些酸痛,脸上有些汗津津,好不容易才抓住那根白发丝,她使劲往下拔,头皮疼了一下,总算拔掉了。她看着手里细细的白发丝,心想:自己当年黑黑的秀发经过短暂的蹉跎岁月竟演变成了白发,可自己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幸福归宿呀!她将这根白发丝用力向地上扔,注视着它飘落的方向,然后抬起脚踩了上去,想将它踩得无影无踪,彻底与过去告别一样!等她再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高挽的秀发早已被弄得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不成形了。颜容气得将头发全部散开,低下头摇晃着脑袋,好似母狮子再发威,猛地一仰头,拿起一把梳子用力地梳理着散发,接着,她又将头发高高挽起,她要以良好的形象迎接前来祭奠杜鹏的冯清仁。

    冯清仁以前没来过杜鹏的家,他按大致的方向来到杜鹏家附近,遇到一个行人一问得知前边那个商店就是杜鹏的家。

    冯清仁掏出手绢擦了擦泪痕,又整理一下衣服,迈步向商店走去。

    颜容早已等在商店的屋门口,见冯清仁来了,她疾走几步迎上前来,微笑着说:“没想到大哥真的来了,快进屋坐吧。”

    冯清仁客气了一下率先走进屋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不知道往哪里迈步了,他站在原地等待着颜容的引领。颜容跟在冯清仁的身后看着冯清仁高大的身影,心里觉得好像有一块磁铁在前方吸引她。当冯清仁停止脚步,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将冯清仁领到客厅去。她连忙从冯清仁的身边走过,打开一扇精致木门,回身对冯清仁说:“杜鹏走了以后,这屋里空荡荡的,我也懒得收拾,你进屋坐吧。”

    冯清仁站在客厅的屋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杜鹏遗像,他疾步上前将小花篮放在杜鹏的遗像前,朝杜鹏的遗像鞠了三个躬,然后,随手从颜容的手里接过三根檀香,用火机点燃插放在杜鹏遗像前的香炉里。香的烟雾顿时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冯清仁站在遗像前隔着淡淡的飘动的烟雾注视着杜鹏,仿佛在和杜鹏默默地对着话。

    杜鹏的凝滞眼神好像在问:“冯清仁,你怎么才来看我?”

    冯清仁不敢注视杜鹏呆滞的眼神,他闭着眼睛承受着沉默的谴责。

    冯清仁没有哭,他再也哭不出眼泪来了,他的眼泪在来的路上已经流淌尽了;他更没有哽咽和抽搐,他不想在颜容这个本来就难过悲痛的女人面前显得脆弱。他认为现在唯一能取得杜鹏谅解的就是以后照顾好杜鹏的唯一家人遗孀颜容。

    想到这里,冯清仁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放在桌子上,背对着颜容说:“弟妹,这钱你先花着,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杜鹏,你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说完,冯清仁转过身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颜容。

    颜容接过纸条放在桌子上,同时将一千元拿了起来,塞在冯清仁的手里,说:“昨天我说的都是气话,大哥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家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需要钱,这钱你先拿回去留着给孩子花吧!你们爷俩也不容易呀!”

    冯清仁说什么也不要颜容手里的钱,于是二人在客厅里就撕扯争抢开了,当然这样的场面是友好善意。

    颜容实在是争不过冯清仁了,她把一千元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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