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一轮红日此时正圆,朦朦胧胧,如轻纱一般,披在天边。
这时的小城茶馆,正是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百姓凑在一起,议论着经过的一队人马。
其实,这样的人马一年要出现很多,只不过这次的,却大有来头。
以往为首的通常是虎背熊腰的大将,而今天的,却是一书生模样的俊秀少年,文文弱弱,透着一股散懒,若不是他走在队伍的前面,估计这些百姓就会以为,这少年是某个世家公子。
而且,这白衣翩翩的少年,据说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天师!
少年低垂着眼,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突然,似是注意到了人们的目光,便抬起头,露出令人窒息的俊脸,微微一笑,像是三月的和风,平和无比。
百姓顿时惊少年为天人,对仙师这个名头深信不疑。
“老板,这个玉佩我要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路边响起,随之,一清影飞身上马,急急追上少年,在他眼前晃悠着玉佩,一脸得意。
这浅绿清影,是一少女,袭一身淡绿长裙,身披翠水薄烟纱,随风飞舞,眨着清澈明亮的眼眸,一举一动如细柳一般,纤细柔弱,脸上的表情时而微怒,时而欢快,真是百变妖精。
这时,一统领突然打马上前,道:“天师,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此休息一夜吧。”
萧玲儿连忙点点头,做出疲惫不堪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柳让。
柳让苦笑一声,望着身后的一班人马,俯身下马,走到一老人面前,“请问,这里有能让我们住下的地方吗?”
老人耳朵似乎不大好使,于是柳让又加大声音,说了一次,他才恍然大悟,略带混沌的老眼闪过一丝犹豫,连连咳嗽了几声,弯曲褶皱好像枯木一般的手颤抖着指向了一处大院,之后便沉寂在了一旁,再也没有动作了。
四周的居民皆闪过惊异,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再也不说话了,刚才还喧闹的小城,现在一片寂静。
柳让虽感觉到了不对,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没人反对,便走上前去,轻轻叩着门。
“这府中早就没人了……”这时,有人轻声说道,这时,一女子赶紧拽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说话。
柳让咽了一口唾沫,用力推开铁门,高大的铁门顿时发出“吱——”的一声,划破了着平静的残阳,萧玲儿躲在他身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府内。
血色的残阳投下来,照的院内一片通红,红木做成的巨大的古宅,可见原主人之富有,但此时已经落满了灰尘,全无生气,院内杂草遍地,隐约能看见铺的石路,如一盘杀得正酣的棋局,纵横交错。
这样的古宅,不免多出了几分诡异。
周围的将士见惯了血腥,相比之下略显沉寂的古宅,倒是没多大威胁,于是一个个毫不犹豫地笑骂着走了进去,不顾地上尘土,俯身便坐,本来带着几分幽静的小院,顿时乱哄哄一片了。
这时,院外枯树上的老鸦突然“嘎”的一声扑哧着翅膀飞走了,周围的百姓都是一惊,慌忙躲在了家中,有的甚至关上了窗户,不敢向外面张望。
萧玲儿也注意到了异样,从院中探出头来,玉手却是紧紧抓着柳让的衣角。
柳让眯起眼,打量着突然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也不禁有些诧异。
这时,一士兵招呼他:“天师,吃点东西吧!”
再次看了看,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郁闷地摇摇头,走进院里,只见这群士兵正捧着从口袋里拿出的肉,吃的不亦乐乎,萧玲儿不知何时已混在中间,也拿了一块肉,小口吃起来。
柳让望着这群大汉,苦笑了一声,也走过去,坐在地上,望着半死不活的老树,心中仍有一丝警惕。
这时,一个酒袋突然凑到他面前,柳让不禁一愣,只见是一大汉拿着酒袋,笑道:“天师也累了吧,喝口酒。”
“这……”柳让正想拒绝,却突然发现,这群士兵,包括萧玲儿,都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只好接过酒袋,仰头喝了一口。
却只觉的辣味扑面,酸甜苦辣咸一一涌上来,本来俊秀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连咳嗽着,一时竟有些喘不上气,过了许久,才缓过来,“好……好酒。”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萧玲儿见到他这幅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回荡在院内,众将士也是毫不客气地笑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淳朴。
柳让也连连苦笑,自己活了千年,也只是在一个地方徘徊,何曾喝过如此烈的酒?所以只能有苦说不出,无奈地望着没心没肺大笑的众人。
众将士也觉得,传闻中无比飘渺的仙师,其实也和自己一样,冥冥之中,又增加了一些好感。
萧玲儿望了一下天空,只见灰蒙蒙的天上,无数黑鸦飞过,还有一些落在枯树上,说不出的诡异,便连忙站起,道:“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在房间里安顿下来吧。”
柳让点头,这些大汉也不用人指挥,自己分配好房间,挤在一起休息,只是给柳让和萧玲儿留了两个房间。
萧玲儿向自己的房间瞄了几眼,“你……你说,这屋子里……没,没什么奇怪的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竟破天荒的有些害怕。
柳让轻笑,“怎么,你怕了?”
萧玲儿倔强的性子顿时上来了,“你,你才怕呢,不就是一个屋子嘛,我进去就是了。”说完,大步跨了进去。
望着那道绿影没入沉寂的灰暗中,柳让也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里面却是出奇的简单,像是平常人家的住所,小心翼翼点上灯,顿时看清了这个住所。
拍拍凳子上的灰,俯身坐下,手臂习惯性地搭在桌子上,却是沾了一袖子的灰,原本如雪的白衣此时也变得灰蒙蒙的了。
起身走到床边,撤掉发霉的被子,扯出屋里唯一还算干净的被褥,不再理会屋内的气氛,盘膝打坐,缓缓恢复着灵力。
不知何时,灰蒙蒙的天已经变成了乌黑,大片的云朵遮住了明月和繁星,乌鸦在黑夜中“嘎嘎”叫着,枯树摇摆着,投下巨大的阴影。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黑影在屋外时隐时现,柳让睁开眼,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慌,手中暗暗凝聚了一些灵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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