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不支撑,哪像苏家,人家都住到元家里头了!浔阳王府不管她,李氏就是孤掌难鸣,有个好听的出身又如何,当不了饭吃,落地凤凰还不如鸡,更别提她还不是那个凤凰!李氏这会儿心中无比的清醒,她也知道下头的人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心中不由冷笑:且看着罢,待她先弄死了元正林,再找机会与元凤卿春风一度,坐实了自己名声才是正经的,否则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元家粗使的丫头也敢给她脸子。
元正林那日打她一巴掌,被李氏视为心头耻辱,至今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的·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易操作,但总归要试上一回,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更何况余氏敢谋了外人杀自己儿子,恐怕到时就算她要反咬自己一口·也没那个脸好说的!李氏心中暗自盘算着,见屋里人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不由心里恨得厉害,她当日被苏丽言令人扭了回来,这些人便一个个开始不听话了,时而还会给她些脸色看,克扣饭食也不用说了·她虽然心知肚明,但却使不出手段拿捏他人。
“去将我箱子里将那支三十年的老参取来!”李氏对镜抚了抚鬓角,眼神迷离,里头的人虽然容貌不是绝美,但也有成熟女子的风韵,为何他就不喜欢,任由自个儿独守空闺?她如今韶华虽过,但也好歹风韵尤在·若是再错过些年,岂非就是辜负了这般年纪?李氏眉眼微挑,自个儿怜惜了自个儿一回·这才脸色沉了下来,头也没抬,冲着镜子中淡淡的喊道。
她身侧站着的名为小卓的太监懒洋洋掀了个眼皮儿,半晌之后在李氏沉不住气要发火时,他才不阴不阳答应了一声:“是。”
李氏忍下心口的气,藏在衣袖下头的手握得极紧,心里冷笑,待她与元凤卿成就好事,再来收拾这些眼皮子潜的狗奴才!她心中发着狠,却是等这小卓取了人参回来时·想想余氏那老东西,又觉得这样的好东西给她吃不值当,因此令人拿了刀切了极小的一段下来,再叫人细细的将剩余的人参包好了,装着这段人参要给余氏送去时,李氏心疼得直抽抽·却也知道该舍时仍是要舍得,否则那老东西过河拆桥,到时恐怕她的事儿办成了,自己的她不会办,因此狠了狠心,笑道:“夫人令我去给太夫人侍疾,你们也一块儿同我过去,必要时也能帮帮忙
她心里并不想真侍候余氏,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与余氏商谈事情而已,李氏心中恨余氏恨得要死,又哪里可能亲自动手,不过是摆个姿态出来,让底下的人去忙罢了。众人答应了一声,李氏这才抬头挺胸朝余氏院子行去。
这厢余李两人心怀不诡,那边苏丽言却是将这几人的动静放进了心头,她原也没想到余氏会想干出杀子的念头来,权力财势对她来说,恐怕此时比儿子孙子还要重要的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余氏母子就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以这二人自私性情来看,又觉得理所当然的。苏丽言听到这事儿时,冷笑了两声,只让月荷将人盯好了,一边却是交待元喜将院子看得紧一些。连瑶自成婚之后,管的事便不是这一块儿,元喜顶替了她以前的位置,这又是她上任苏丽言吩咐的头一件事情,自然是想博她好感,因此每日便是盯得极紧,丝毫没有松泄的。
苏丽言交待了这些,也不将心思全部放到这上头,余氏等人不足为惧,如今元家又是全部掌握在她手中,她要余氏等人何时病何时死,都是由她说了算的,如果余氏此时能将心思放在与儿子内斗之上,那自然是最好的,她还不用再腾出手来,因此一心都扑到儿子身上。
元千秋出身半个月了,越长模样越精致,小孩子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儿的,当初出生时还只双手托在手里那样小,如今半个月不到,苏丽言抱着都觉得手有些发沉。小孩子长得肉呼呼的,平日又不爱哭闹,又有柳茵那样的事发生,孙嬷嬷将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苏丽言有时就是想儿子了,可她如今还在‘坐月子,中,也不好出去吹吹风,平日就算是在床上呆得烦了,想下地走上几圈,便有华氏等人来劝她回床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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