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奏明圣上提拔。
心里想着嘴上道:“本官正要一睹大人水墨风采,大人请!”
说完向着仆人道:“來人,取笔墨來!”
须臾,两名家丁取來宣纸铺在桌上,又将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一角等着这位范大人献艺。
众官员都抻长了脖子看着场中,看他能拿出什么绝活敢在众多朝廷大元面前如此颠狂。
只见这位范大人目不斜视,对百官的嗤之以鼻丝毫不以为意,举步到了桌前,将大袖向上卷了卷,露出雪白的内衬,随手取过一支笔來,洋洋洒洒在纸上提了几行大字。然后将笔插进笔桶负手仰天而立,一副视死如归神色。
百官一看他这不是作画而是在纸上題了一首诗,乃为:浪过百丈高,良田九万抛。流民无裹物,朱门酒肉骚。
众人一看皆道这位范希文范大人竟敢辱骂朝廷,死定了,有些正直的官员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心道:范希文,今日可是驸马大喜的日子,你搞什么呀,作死呀。
丁谓一看他所題之诗,立刻怒喝一声:“來人,将范仲淹给我拿下。”
几名亲兵呼啦上前,就要缉拿范仲淹,范仲淹一抖大袖:“闪开,我自己会走,本官自己走进牢房。”
几名官兵哪肯听他的,抓过他的胳膊就要捆绑。
“慢着,你们退下,丁大人,范大人这首诗是送给我的,出了差错本官自会向陛下请罪,大人不必插手此事。”
驸马都说话了,丁谓也不好再坚持,一摆手,几名官差灰溜溜退了下去。
三郎走到范仲淹跟前,亲自拉着他的手到席宴前坐定道:“不知范大人所做之诗何意?”
范仲淹将脖子一挺,冷哼一声道:“泰州海堤多年失修,已经坍圮不堪,不仅盐场亭灶失去屏障,遇上大海潮汐,广阔的农田民宅,尽皆被淹沒。甚至水淹至泰州城下,成千上万灾民流离失所。官府盐产与租赋,都蒙受损失。尔等竟然坐在这里笙歌艳舞,声色犬马,岂非愧对百姓,有负圣恩?”
三郎一听,原來如此,看來这位范大人当是从泰州赶來了,想來定是泰州沿海发了水灾致使盐业受损,百姓流离失所,沉盐一案朝廷本就开始闹盐荒,如今这产盐重地又闹了水灾,对百姓而言这不是雪上加霜吗?也难怪这位范大人如此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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