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林帆,你还好么?”
下一刻,林帆揪着江东衣领,将他朝车上狠狠一推,按在车前盖上,举拳过头,眼中全是愤恨的泪水,艰难地喘气。
“林帆……”江东喃喃道。
“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么?你到底去哪了!”林帆揪着江东的衣领,失控般地猛撼。
江东疲惫地出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林帆的脸,反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林帆故作镇定。
听着林帆的呜咽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江东的眼前竟模糊了起来。身后的车灯投在林帆的脸上,苍白清秀,泪痕斑驳。
江东清了清嗓子,轻轻地拍了拍林帆的背,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笑着说,“我不回来找你,还能去哪?”
林帆话音刚落,江东沉默了半晌,刚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然后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林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能比得上彼此的体温更加温暖的呢?
两人就这么抱着,在这危机四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江东将头深深地埋进林帆的颈窝,然后用着几近于呼吸的微弱声音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黑色越野车贴着寂寥的黑夜高速飞驰,如深夜中潜入黑暗的鹰。
它在荒芜人烟的大地上寻觅着,警示着。江东将空调温度调至最高,林帆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副驾驶位上,大概是身体还没痊愈的关系,又加上之前被丧尸这么一闹,到这一会儿,已是筋疲力尽。
“林帆,还冷么?”江东说着,将空调的扇叶朝林帆的方向转过去。
林帆抱着胳膊,微闭着眼睛,无力地摇了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江东心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却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赶到,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后果……
江东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外套从身上扯了下来,然后给林帆递了过去,浑身冰冷的林帆早已被外面零下几度的温度冻麻木了,所以当江东伸手给他披上衣服的时候,他首先感到的并不是温暖,而是那一抹亲切的味道,那是江东身上才有的。
林帆冷冷道:“免了,你自己穿着吧。”两只胳膊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像只和江东有仇的小动物似的。
“别闹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呢……外面那么冷,你就穿这么一点……”江东有些心疼。
“你不是玩消失么?现在又怕我冻死了?”车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偌大的车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气,林帆缓了过来,嘴上虽这么说,却终究接过了江东的外套。
江东嘴角欣然一扬,继而调侃道,“你是打算不要我了么?”
见江东如此谈笑风生,林帆顿时觉得更加生气了,“我……”我不要你了——林帆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讲那剩余的四个字说出口。
“别闹了,小帆,我知道自己这一次太过分了,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小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我会向你解释的,只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江东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丧尸?”
江东点了点头:“丧尸病毒大范围爆发,已经难以控制了。”
全世界都熄了灯,唯余黑色越野车在茫茫黑夜的公路疾驰,两道车前灯是天地间仅有的光芒了。
“东子,我们这是去哪?”
“郊外。”
“郊外?”
“嗯!城市已经不安全了,照刚才的情形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市民非死即伤,其余的都变成了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不行,我们不能走,我们同学和老师都在学校里。校长说他们要撤退到A市军区的训练基地。”
“现在回去于事无补,我们先去我那里,安顿好了,再去军区汇合,我相信,那里会很安全。”
“东子,玛雅人说,今晚就是世界末日,会不会……”林帆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
“别瞎想了,说不定这只是巧合,或者是一场闹剧,一个阴谋……”江东底气不足地安慰着他,心里却一阵茫然。
“如果这真是世界末日,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明天了。你怕吗?”
江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不怕。”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林帆冲他笑了笑,清秀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
“你呢?”
江东缓缓地停下车,拉起手刹,转过身子问他。
“我、我怕。”
林帆冲他笑,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光亮,不偏不倚,刚好打在林帆的脸上,昏黄的灯光映在他清澈的眸子里,少年独有的俊秀脸庞一览无余,眉宇之间,凝着一抹淡淡的秀气。
这一切江东自然是看在眼里,跟林帆分别也有一年了,两个年轻小伙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级,积攒了一年的欲望,早已在两人之间肆虐地燃烧。
见江东不说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自己,林帆嘴角轻扬,呼吸声一般微弱的声音,“我不怕死,我只怕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话音刚落。江东的心里像是悬起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翻动,紧接着,江东靠近林帆,薄薄的唇朝林帆的嘴角压了上去,他尽情地亲吻着林帆的唇,舌尖划过唇齿,林帆“嗯……唔”的低吟着。
林帆撑起身子,紧紧地搂住江东,外套滑落在地,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江东的健壮的胸肌。
两人忘情地吮吸着,交融着,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口中。江东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舌尖渐渐下移,划过下巴,脖颈,柔软的舌尖在颈间停留,一阵酥麻席卷林帆全身,林帆仰起头,“唔唔”地□着,这声音不偏不倚,刚好吹进江东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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