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看见她时,不禁暗忖:那女人不会喝醉酒了吧?怎么走起路来摇摇摆摆,飘飘然似的?走到桥的顶端,东方逸等待她走近,却想不到她会直接撞进他怀里。
几乎是不用想的,他甩开四大花魁,拢臂抱紧怀中的人儿。他说过,今晚再见到她,就要动手了。
萧宓觉得脑袋晕沉沉的,眼前若明若暗,走路轻飘飘的,像踩在不真实的云端般。忽然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幽幽的兰香及淡淡的茉莉清香窜入鼻息中,她贪恋地深吸一大口气。
虽然这怀抱很大很坚硬,不似印象中的柔软舒服,也还有其他的味道夹杂着,但她拒绝接受,她只认那两种久违的熟悉味道。就当是一场虚幻的梦好了,她伸手紧紧抱住他,口中喃喃的念道:“姐姐……”
耳力极好的东方逸不禁拧起了剑眉。是什么原因,让怀中的人儿喊他姐姐呢?仔细看时,她已经晕倒。感觉到她体温怪怪的,便知她是感染风寒生病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东方逸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轻点脚尖,跃上屋顶,疾飞而去。徒留下愕然的四大花魁,面面相觑。
萧宓则很自然地改为抱住他的脖子,把晕沉的脑袋靠在他舒适的肩膀上。
回到他在福州城的住所恒园,东方逸吩咐小厮去请大夫,又叫两名婢女替她沐浴更衣,而他自己当然也要好好地洗个澡了。在他的房里,大家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此刻,只剩下东方逸和管家清叔。
发现房里还有一个人没出去,坐在榻边上的东方逸不禁回头去看。只见一脸笑眯眯的管家,来回看着自己和躺着的人儿。他站起来挡住清叔的目光,不让清叔只是佳人半分。这举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却没有改变原意,而清叔笑得更加别有意味。“清叔,你在傻笑些什么啊?”
“嘎?”清叔嘎然回神,随即笑眯眯的说:“四少爷,您快要成亲了,我高兴啊!总算对老爷有个叫交代,不负老爷对我多年的恩情。”
东方逸更加不解了。“清叔,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要成亲,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四少爷,您就别不承认了。”清叔一副精明老练地说,“您虽然风流成性,整天和女人厮混在一起,但把女人带回自己房里这是头一回,可见您对这姑娘非同一般。”
东方逸张口欲言,又被清叔抢先道:“我是很少跟在您身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您伺候人呢。”东方逸小心翼翼地喂她吃药,又替她递换额上的湿布巾,清叔可还没老眼昏花,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东方逸凝眉看着萧宓,对于清叔说的他暂时无法反驳,心头乱糟糟的。
“四少爷,这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东方逸微眯了眼,别以为他不知道清叔想干什么。“清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忍看她昏倒在大街上,好心救她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你可不要跟我爹乱说,免得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哦。”原来是这样呀。他怎么不知道他家少爷有这副好心肠?事情总得慢慢来,老爷您就多等些时日吧,这位四少奶奶八成是跑不掉的。
“四少爷,我先出去了。前天我路过城外的春风亭,在亭后方的山脚下曾见过这位姑娘,昨天回来时,见她还在那儿便前去劝了几句,她仍不肯离去。看样子,她是今天才回来的。姑娘淋了两天雨,吹了一天风,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倒下,病得着实不轻,四少爷可要好好照顾着。”
婆婆妈妈了老半天,清叔才离去。“等等!”东方逸叫住他,“她在那里干什么?”虽然南方的春天来得较早,但寒意毕竟还没有完全褪尽,她这般折磨自己的身子,最好有个合理的理由。
看着东方逸微怒的脸,清叔眸中闪过异彩,暗忖:恐怕连少爷都没发现自己过于关心一个女人,看来好事确实将近了。“回少爷,这姑娘在守坟。”
“谁的坟?是新坟吗?”那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
“是一个叫柳絮的人,应该有两三年了。”
东方逸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清叔一脸兴味,他立即改口,轻笑道:“清叔,夜深了,你下去休息吧。”如果叫清叔去查,岂不是自找麻烦!还是叫任子腾干脆点。
清叔大大的失望啊,摇头晃脑的走出去。四少爷不让他知道太多事情,他安分守己就好。只是,这杯喜酒要等到何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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