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杰森拍过之后,斯坦就老老实话站在一边不说话了,他显然还记得杰斯奇少爷给他的教训。平民和贵族之间的信任是不对等的。安路斯将银叶子塞回给鲍比,对着他说了一句谢谢,他是真的很感谢鲍比的付出,但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这个。
无论如何,混入奥兰特家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安路斯几乎是在看到请帖的一瞬间就有了主意。他拿起请帖,对帕特里克笑了笑,说:“我们现在需要能够赴宴的衣服,这需要拜托你了。”请帖是属于爱德华少爷的,安路斯对这个名头感到很陌生。他意味深长地朝帕特里克看了一眼,帕特里克却佯装无辜地对他耸了耸肩。
拉里如今四十七岁了,是一个十九级的剑士,在他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和一般人比,已经算是很有天赋的了。他一直坚信着,正是因为他的天赋,所以他现在才能在无数人的羡慕中走进这个据说是除了皇宫之外最豪华的庄园——尽管,深究起来,他是以一种不怎么名誉的方式才获得走进来的资格的。可拉里却反而对于这一点一直引以为荣。
拉里原本是一个没落的贵族的后裔,没有封地,没有财产,没有权势,只是空有一个不怎么响亮的名头。早年的时候,他最喜欢流浪,在不断地挑战中,不断巩固提高自己的剑术。啊,当然,强大英俊的剑士,他的旅途中又怎么少的了艳遇呢?他也因此邂逅了琼斯·奥兰特,用他的甜言蜜语赢得她的芳心,用他的实力获得琼斯父亲的亲睐,接下来的联姻简直就是水到渠成,他如愿以偿地入赘到了这个家族,并且继承了这个除皇姓之外最尊贵的姓氏。
在这片大陆上,对于一个有着族谱的青年来说,入赘并非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是至今为止,拉里都觉得这是他做过的最好的投资,没有之一。琼斯已经找圈子聊天去了,虽然因为地位的缘故,大多数时候,她都只能安静地听着别人高谈论阔,但是这也算她们走入上流社会的第一步了。哦,如果她能得到奥兰特夫人的提携,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他拉里如今站在这个宴会厅中,代表十九级武士的徽章端端正正得别在胸前,那些对他点头微笑的人并不知道他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要是他能够获得和奥兰特中校谈话的机会,拉里想,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他也一定会让中校看到自己的本领,而这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开始了。
拉里已经打算在帝都发展了,他踌躇满志,早在心里为自己绘就了一幅步步高升的蓝图。他已经有了地位——拉里深深地为自己现在的姓氏感到骄傲——但是,他没有金币。在他入赘琼斯家之前,琼斯家就已经靠贩卖祖产过活了,如今他们藉着奥兰特家族迎娶公主的机会来到帝都,总共只带了一千多枚金币。虽然这对普通人而言也是很大一笔钱了,但是砸进帝都的贵族圈子里,却掀不起一丝的波澜来。不过,人幸运的时候,总是谁都挡不住,拉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维克托,一个他曾经养在身边的小宠物儿,而且出乎意料地,小宠物还过得不错。哈哈,维克托总逃不过他拉里的手掌心,就像十多年前一样。小饭馆的生意很不错,拉里雇了几个流氓天天上门闹事。在贵族至上的帝都,拉里现在的姓氏使得护城官都只能避其锋芒。拉里仿佛已经看到他从维克托身上把一切都夺过来的那一天了。
“达芙妮侯爵阁下,我久仰你的大名,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的光彩照人”年轻的男孩轻轻拍了拍身边戴着面纱的女伴的手背,示意她可以暂时离开一会儿,然后转而对着一位看上去身份挺高的夫人行了一个吻手礼。达芙妮侯爵是奇修国唯一的女侯爵,漂亮是她的资本,金钱是她的利器,帝都中再怎么孤陋寡闻的人只要一说起她的艳史,都可以讲上三天三夜。
达芙妮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从方才对着她露出某种谄媚表情的拉里身上转瞬而过,语气轻佻地说:“很久没有遇见如你这样会哄女人开心的年轻人了,现在宴会的档次越来越低了,不是么?连那些自以为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都能够混入这里了……”
“您是对的,我亲爱的侯爵大人。有些人自诩血统高贵,却穿着几十年前的旧款衣服——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衣服了——来赴宴,的确有些过分了……”年轻人笑了笑,“啊,在宾客名单的拟定上,总没有人比您更权威了,总所周知,达芙妮阁下所主持的宴会堪称经典。”言下之意便是奥兰特家族的宴会落低了档次。谁都知道达芙妮侯爵和奥兰特夫人总是不对盘,后者嫌弃前者的放荡,前者瞧不起后者的假正经。达芙妮被年轻人的这番话哄得很开心。
帕特里克见目的已经达到,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淡淡地接了一句:“不过,也许他正在引导着某种我们所未知的复古潮流呢……毕竟,那也是姓氏为奥兰特男爵,总不至于故意穿得这么寒酸来丢这个颇得圣眷的家族的脸面。你们说呢?”最后的问句竟是恰到好处地将他们周围几个与达芙妮侯爵交好的贵妇人都一起问进去了。
“哦呵呵,我并不认为一个连马车车位的钱都付不起穷光蛋会比我们更懂得流行。”一个贵妇人用羽毛扇捂着嘴,十分不以为意。她的目光从唯唯诺诺跟在他人身后的琼斯身上划过,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翻白眼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不够华丽了,也许翻白眼更能表达她此刻的情绪——语带讽刺地说:“和这些人处在同一个宴会厅中,真觉得难以呼吸了。”
“有这样的事情?”达芙妮眯了眯眼,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酒。不远处,奥兰特公爵正偕同他的夫人招待着从皇宫而来的使臣,脸上带着得体却又过于高傲的表情。达芙妮一眼就看见奥兰特夫人戴在脖子里的那条蓝宝石项链,那明明是她先看中并付了定金的。
见自己的话题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位贵妇人立刻来了兴致,不由地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猜我之前遇见了什么?下马车的时候,正听见那位男爵的夫人对仆人说,她是奥兰特家族的人,来参加奥兰特中校的授勋典礼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什么还需要为此付出一笔车资?她的声音太过尖细了,即使和他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也不得不听完了这场闹剧。”
帕特里克温顺地站在一边,微笑着听着贵妇们的话题顺着他所期待的方向渐行渐远。无论男女,贵族们都是有往脸上涂粉的习惯的,这使得帕特里克的脸色看上去比平时要苍白得多,五官也变得更加深邃。只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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