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E级的佣兵团只能接受F、E、D这三级的任务。F级一般都是帮助小姑娘寻找她走失的宠物犬,扶老奶奶过马路这样毫无危险的,一般人都可以完成的任务,相对报酬较低。E级稍微复杂一点,但也难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些送信跑腿的任务,再要么是抓捕一些如斑兔、红雀鸟这种不惧危险性的动物。D级的任务一般都是求购一些稍稍难获得的动植物材料,比如说杀死具有麻痹毒性的环青蛇,收集它们的尸体供应给饭店。
特亚城比较偏远,佣兵公会的任务墙上所张贴的任务也并不多。安路斯看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由□人的小商队发布的任务,他们需要招募一些护送人员,以便安全赶往下一个城市。他们的出发时间是明天,前进方向也和安路斯他们相同,于是安路斯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任务接下了。这个任务本应该算是C级的,但是因为已经有一个十一级的武士以他个人的名义接下了,小商队想要再找到一个魔法师,所以任务难度自动降为了D级。不一会儿,就有商队的负责人匆匆赶来。六级的魔法师杀伤力不大,但是因为是难得的光系魔法师,而且还是一名炼金术士,商队负责人便以两个金币雇佣了他们两个人。
回到他们临时落脚的小旅馆,维克托已经借了厨房把晚饭做好了。看到他们回来,托尼和维克托都陷入了傻爸爸模式,使劲地盯着他们的勋章看,一副想摸却又不敢摸的样子。安路斯直接扯下来放在维克托的手心里,结果这个男人捧着勋章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差一点感动得泪流满面。匆匆吃了一点,安路斯立刻取了干净的衣服,去房间自带的小浴室洗澡。说真的,因为维克托的家里实在是太简陋了,他从重生到现在还没有畅快地洗过热水澡。上一世,安路斯就有着轻微的洁癖,天知道他在这些日子忍得有多么难受。
浴室里有一面小镜子,这种奢侈品在维克托的家里是没有的,所以这是安路斯自重生之后第一次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他的发色很淡,是如月光一样的银色,瞳孔却很深,是如夜空一般的黑黛。因为小时候不能常常照到太阳的缘故,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而因为那多灾多病、营养不良的童年,安路斯如今十四岁了,骨骼却还没有长开,只是一副少年人纤弱的样子。好在,安路斯一路而来都是裹着斗篷的,否则以这副样子必定会惹下不小的麻烦。
也许长得像斯坦那么壮实,才会在军队中更混得开吧……安路斯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他们赶着自己的马车在城门口和那支小商队汇合。斯坦的眼力很好,远远地,他就看见有一个人抱着剑倚着一棵歪脖子的树站着。等走近了,斯坦发现那其实不是一柄剑,那是一把用布层层包裹了的大刀。七级是第一个分水岭,七级以上的武士和七级以下的有着本质的区别。才刚刚一级的斯坦在那位大胡子刀客的面前完全不够看。做了一晚上英雄梦的斯坦立刻颓靡了下去,看来他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斯坦傻兮兮地朝那位刀客笑了笑,结果那个人直接将头转了个方向,没有理他。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有两三个不长眼的盗贼想要占什么便宜,也都被那位不苟言笑的刀客一一打发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刀都没有从布条中□,就能够把别人打得哇哇大叫的。等到达了目的地,商队依言付给安路斯和斯坦两个金币,而斯坦无意识地瞄到,那个刀客一个人就有七个金币的报酬!这绝对刺激到了斯坦,在他的脑袋里,瞬间就把“等级高=赚钱多”这个万能换算完毕……从一个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边陲小村子走出来,走进繁华的都市,斯坦没有自卑自艾,也没有被过于纷繁的风景夺去心神,他只是在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他斯坦总有一天会成为赚大钱的人物的!
两个金币的收入被交到了两个爸爸的手里,两个爸爸兴奋而又欣慰地摩挲了一晚上,又还给了两个新上任的小佣兵。第二天,当他们再次上路的时候,斯坦发现那个刀客竟然再次和他们同路!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还是坐在车上,而那个刀客却是一个人在走路。想起刀客一路上的冷淡,斯坦才没有那么高的心性接二连三去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他又不是傻的,所以他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驾着坨坨兽,表情淡定地从他的身边掠过去了。
“安路斯。”很显然,这一回是安路斯主动去贴“冷屁股”了,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库塔。”说话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
斯坦诧异地转过身去,发现安路斯正撩着马车的帘子,和那个大胡子刀客在说话。他停下自己赶车的举动,好奇地看着他们。斯坦发誓,尽管他们在这之前曾有过一路同行的日子,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刀客开口,即使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不,我知道你真实的名字。你不应该抛弃它,因为那是你出生之时的名字,因为那代表着一种古老的传承。如我所知,三个月前于前线阵亡的坎贝·克里斯安……”
“是我的父亲。”也许是因为安路斯的语气太过严肃,却难得的又没有带上恶意,再或者这一行人实力太弱了,完全不足为惧,所以刀客沉默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安路斯从车上跳下来,笔直地站在刀客面前,身高的差异在这个时候立刻显示出来了,他连刀客的胸口都没有到。在斯坦、托尼、维克托,甚至还有小科比尔好奇的目光中,安路斯抿紧唇角,将右手斜放在左胸,抵住自己的心脏,以立誓的口吻开口说:“我,以安路斯为名,相信克里斯安阁下对帝国的忠诚,相信他是被陷害的。我郑重邀请杰森·克里斯安加入我的队伍,我必将你视为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以你的荣耀为我的荣耀;我必将背负你的仇恨,视你的仇敌为我的仇敌。光明神在上,以血立誓,以忠诚为约。”
这个誓言是如此突兀,但却又来得如此及时。
听着少年人软绵而又坚定的口音,杰森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失控,在家族获罪之后,原来那群喜欢围在他身边的伙伴们都避之不及,唯恐受到牵连。而他被忠于父亲的下属从学院中偷渡出来,在这三个月的逃亡中看透人情冷暖。他是一名刀客,他原本以为武学存在的意义就是忠于自己的刀,但是很显然,这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不止一次地对自己手里握着的刀产生了怀疑。他觉得孤独,但是尽管前路坎坷,他还是要背负着父亲的遗命,继续一个人走下去。而现在,有一个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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