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自从那天起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石岩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酸得快要滴出水来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可为什么她却跟被挖了心似的,整个人都没着没落的失魂落魄。
依着她的心来说,她是绝对不想跟陆飞分开的,好似无数革命先烈一样,就算为陆飞抛头颅洒热血她都在所不惜,怎么可能舍得与他分开?
可是温鹏落到了今天的凄惨模样,她如果能放任他自生自灭,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那她还算是个人吗?
石岩这辈子毁就毁在她太重情义上了,如果不是她太心软,或许很多事情都可能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可是她就是这么个心肠软的人,这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有天她突然就心硬了起来,估计唯一的可能就是心梗,只怕她也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叫做自己给自己挖个坑,然后自己给自己活埋了?石岩觉得她就是个中翘楚,她特别善于给自己扣上层层的枷锁,然后就这样将自己画地为牢,死死的囚在牢笼之中。
只是心中明白,却不代表她就可以潇潇洒洒的做到,背信弃义的事打死她也做不来,忘恩负义的人更是她这辈子所最不齿的,所以就算打断了门牙,她也会和着血咽下去。
不管有谁喜欢,或者有谁讨厌,她就是这么个人,心中百转千回浮世若梦午夜梦回痛不欲生,脸上却仍是那个倔强到死的模样,她就认个死理。套句江湖上常用的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她欠了温鹏的就一定要还,她给不了他爱情,但是她至少可以给他温暖,既然他那么爱她,那么她就会陪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她为止。
至于欠了陆飞的情。她比谁都备受折磨,心里好似暴力扯开了一道明晃晃血淋漓的伤口,每天都在滴着血,疼得她彻夜难眠。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急速的消瘦了下去。
除了刚出生那会,石岩成年之后。最瘦的就是现在这会了,她从不减肥,跟时下最流行的骨感美女实在不沾边。但她重在身材匀称,四肢修长,再加上常年坚持锻炼,所以自是另有一番凹凸有致的别样风韵。
现如今,她日渐消瘦,竟然有了几分黛玉之姿,脸色苍白如纸。眉间笼着淡淡的轻愁,身体薄如纸片。小腰细细得不盈一握,要不是这张脸还没变,乍一看,几乎就要认不出她是那个走路都虎虎生风的石岩了。
虽然每天石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强颜欢笑,不过她的每一分变化,都看在温鹏的眼里。
古时候有个落魄得几乎快要饭的男人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温鹏不知道石岩的消瘦到底是为他黯然,还是为陆飞失魂,亦或者是两者兼具。
一个月之后,温鹏出院,石岩也康复拆线,终于光荣摆脱了轮椅的束缚。
坐了一个多月的轮椅,石岩感触颇深,原来双脚离地并不能阻断病毒的侵入,这一个月以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憋大了,以后她一定会致力于瘫痪患者的研究,因为只有脚踩着这坚硬的大地,人才能觉得踏实啊。
石岩将温鹏接回了石家,毕竟这里是温鹏所熟悉的坏境,呆在这里应该是有助于他恢复身体的。
温鹏的大腿骨愈合的比较好,真正的难题是他的坐骨神经丛被汽车爆炸时的碎片所伤,导致他的下肢失去知觉,石岩将温鹏接回家之后,就立刻紧锣密鼓的投身到各种研究中去了。
这期间鹤啸经常会来看望他们,但他从来都不提起陆飞的事,似乎是故意端着态度等着石岩主动询问,当然,石岩每次憋得脸都白了,也不会问出口,她是谁啊?其嘴硬的程度仅次于江姐方志敏之仁人志士!
每次鹤啸都是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水果蔬菜什么的扔下,再顺带着神色复杂的瞄上石岩几眼,便匆匆的离开。
石岩每次都会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很久,天知道她要如何抑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打听陆飞的事,既然她已经想好了要照顾温鹏,还有什么资格去打听陆飞的事呢?
是啊!石岩凄然一笑,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相较于鹤啸,琼斯来的更勤一些,他每次来都带着很多关于坐骨神经丛受损的相关资料和一些先进的治疗方案。
两个人经常是一讨论就直至深夜,然后从书房内会传出两个人的各种争论声,吵得急了,琼斯会直接用英语跟石岩辩论,纯美式英语,语速又特别快,如果不是石岩在美国待那么多年,还真未必听懂。
当然,石岩着急的时候,也会用‘你丫的!你是不是傻!’这种纯中国式的问候语,真挚的问候他。
石岩和琼斯研究这些的时候,温鹏就一个人在后院观赏石爸爸种的花花草草,草木怡情,石岩说经常看看花草会有助于他的身体恢复,当然温鹏觉得这简直比师姐会变成贤妻良母还不靠谱。
石爸爸很会养花,但大多是木本植物,多是即使不用特别的照顾,也可以茁壮成长的那种,由此可见,他似乎不太喜欢娇嫩的东西。
石岩并不怕温鹏会故伎重演的寻死觅活,因为就在出院的那天,她已经郑重其事的同他说清楚了。
那天,石岩将温鹏搬上她刚刚退居二线的轮椅,然后伏地身子,与温鹏鼻子顶着鼻子的眼对着眼。
“温鹏,出院之后我们选个良辰吉日就登记结婚,你大可以继续寻死觅活,反正我们生要同床,死要同穴。”
“师姐,这算不算是孩子死了你来奶了?你的牺牲精神我很感动,可惜时机不对,我无法领受你的深情,结婚?说得倒轻松,陆飞会任由你嫁给我吗?你别天真了,除非他死了,否则这绝不可能。”
石岩语塞了半响,一时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陆飞确实不同意,而且态度非常坚决,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单方面的决定而已,但这不是旧社会,她也没卖身为奴,她想嫁谁就嫁谁,凭什么要说绝不可能?
“温鹏你给我记住,生同床,死同穴,我从不开玩笑。”
撂下狠话,石岩直接转到后面推着温鹏就走,看起来她似乎是气势汹汹,但其实是她实在装不下去了,她不敢想象陆飞知道她要嫁给温鹏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走钢索,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无疑她现在正在玩命,而且还玩得很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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