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原本针锋相对的男人,又重新站到了一起。
地点是小宝的房间,不过看气氛委实诡异的很,很显然两人都是来者不善。
“你找我来做什么?”
陆飞两手插兜站在窗前,挺拔的背影,长身玉立,淡淡月光下,不是美人儿,却比美人儿更加赏心悦目。
“陆飞,虽然我知道你不仅仅是豪门大少的身份,但是你确定你可以给师姐幸福,而不是害了师姐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陆飞扭头,冷凝着眸子斜睨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小宝半倚在床上,嘴角挂着莫测的笑意,这样的晦暗不明的笑容,在石岩面前,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
他知道,固执如师姐,到死都不会变,可惜,十年真的太长了,她还是那个善良心软的师姐,他却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只会对她撒娇的小师弟了。
但即使如此,他仍希望至少在师姐面前,他还是曾经那个简单纯粹的小宝,就算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也在所不惜。
人一辈子无非就是在重复着做三件事罢了,自欺、欺人、被人欺!
如果真相是一种残忍,那么他只能选择欺骗。
“我所知道的,绝对比你想让我知道的多。”
“哦?知道又如何?”陆飞粲然一笑,无谓的扭回头去,他的背影倨傲而威严,只是那样负手站立,一代枭雄的气质就展露无遗。
似乎早就猜到了陆飞会有这样不屑的态度,小宝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他知道该怎么打消他的气焰。
“师姐之前遇袭。其中还有日本三合会的人,陆总不会不知道,雇佣三合会的人,其实就是令尊大人吧?”
陆飞呼吸一窒,眸光泛冷,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事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怎么?心虚了吗?”小宝冷哼一声,从床上利落的翻身下地,他慢慢踱步到陆飞面前,与他面对面的站立。
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气势上,原本陆飞是胜一筹的,可惜现在。他却明显有些气弱。
“陆飞,我是不是信口开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既然你自己已经查到了,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以为放走了那几个三合会的人,就没人能查到此事了吗?你确定这件事温鹏不知道吗?以他的一贯为人,他至今秘而不宣,你猜他怀着什么心思?”
陆飞冷睨着小宝,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小宝挑眉一笑。继续说道:
“陆飞,令尊似乎不仅仅是不想师姐进陆家大门那么简单吧?陆石两家上一代的恩怨。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既然你给不了师姐一个安稳的未来,就请你放了师姐。”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陆飞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隐隐的,藏着几分戾气。
“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绝对比你多。”
小宝突然孩子气的笑了一下,若不是陆飞刚刚亲眼看见他的阴沉算计,几乎被他天真的外表欺骗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劝我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陆飞直视着小宝的眼睛,目光冰冷如剑,两个人始终都在打量着对方,视线胶着处,险些迸射出火花来。
“你大可以把你查到东西告诉师姐,你看师姐会不会在乎。”小宝肆意的邪笑,眼中闪过精光。
他是石岩带大的,石岩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陆飞,你以为你查到了什么?你查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查到的而已,如果你连我都对付不了,你有什么能力说你可以保护师姐?”
陆飞瞪视着小宝,没有回答,但裤兜里的拳头却是紧了又紧,险些陷在了肉里。
“陆飞,枉费你是陆天的儿子,陆天向来心狠手辣,你这心慈手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他。”
“请注意你的称呼!”陆飞一把拎起小宝的脖领子,半眯着的眼眸里,杀气迸射,即便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他陆飞的父亲也不容得别人侮辱。
小宝冷哼一声,脸上没有半点惧色。
“陆飞,对付不了你的父亲,你永远无法给师姐安定,这样的你,凭什么说爱师姐?”
陆飞眼中杀气越来越盛,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眼看着小宝脸色开始因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他却并不挣扎,而是邪妄的笑了起来,仿佛笃定了陆飞不敢杀他一般。
咬了咬牙,陆飞猛地松开小宝,抬脚向门外走去。
小宝因喉部的不适猛烈的咳嗽着,他抬眼睨着陆飞匆匆远去的背影,冷冷的笑着。
师姐,别怪我要拆散你的幸福,这个男人,根本给不了你幸福。
…………………………
陆飞在窗前伫立良久,根本毫无睡意。
其实最开始他就查出了三合会的人曾经暗中跟陆家有过接触,离开X市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前往了日本,彻底断绝三合会和陆家的联系。
对待自己的父亲,陆飞的感情仅止于血缘之亲。
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心狠,这些年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再用行动提醒陆飞,他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屈从的人,等着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个反击的时刻了。
小宝说的对,对付不了自己的父亲,他永远无法给石岩安定。
蛰伏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时候了吧!
………………………
空山新雨后,连空气中都带着青草的洌香,湿漉漉的晨风,夹着些许冷意,石岩推开窗子,立刻被外面的凉风吹得缩了缩脖子。
原本还有些萎靡的神志,被冷风一吹,霎时变得异常清醒。
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心绪不宁,总感觉最近似乎就要发生什么大事。
站在窗前,入眼一片翠意,远山逶迤,连绵不绝。
常听人说,身处大自然之中,我们会感叹人类的渺小,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所能做的,实在少得可怜。
她并不看重名利,即使从来不持才而傲,但也有几分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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