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
石岩硬生生的逼回眼底的热泪,冲着住持师傅的背影,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随着药师傅下山。
记忆中那无比熟悉的山门,越来越近,一步步向前,竟然已经就在眼前了。
入目所及的是山门旁石台的古柏两株,挺拔如铁。
台下东南隅,有古树数株,根出如虬如梁。
依稀记得,当年自己最常出入的便是这里,那时候她才五六岁,奶声奶气的跟在大师兄的身后,抹着鼻涕要求大师兄传授她铁砂掌。
还记得当时小小的她,穿着功夫服在这里扎马步,大师兄怜她年纪小,让她比别人少练一刻钟,小小的她说什么都不干,非要固执的比别人多练一刻钟不可,因为她明明已经来晚了,她要好好练功,将来她要超过大师兄,这样他就不用再抹着鼻涕求他了。
抬手抚摸上山门旁的古柏,上面清晰可见的斑斑凹痕,曾经她以为那是虫蛀,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其实那是少林弟子常年练功所致。
那样的刻苦的童年,没有睡懒觉的时间,没有同龄女孩子臭美玩耍的时间,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爱,不知道什么是游戏机跳舞毯,记忆中,只有一百遍,一千遍,甚至是一万遍的重复着某一个招式,不厌其烦。
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小师弟没有来送她,她知道,他肯定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抹鼻涕呢,因为前一晚,他抱着她哭了一夜。
直至天明,他在眼睛红得突然蜜桃一般恶狠狠的说:师姐,今天我不送你了,你走之后,我也离开少林,没有师姐的少林,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当时她以为是气话,谁成想他竟然是当真的,她前脚离开,他后脚就下了山,自此行踪不明,消失了踪迹。
大师兄只是在她离开的前一日,客气的跟她道别,他说他那日要下山办事,不能送她了,希望她一路顺风。
石岩笑吟吟的说好,她知道,大师兄说谎了,他一个月才下山一次,而前几天他才从山下回来。
石岩给住持师傅磕头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山门后的一抹青色身影,她知道,那一定是大师兄来送她了。
大师兄一向疼她,对她好的众师弟师兄都快起民愤了,他向来好面子,想必怕在她面前哭鼻子,以后会没脸见人吧!
石岩细细的摩挲着树干上的凹凸不平,突然耳畔传来吱嘎一声,山门慢慢打开,石岩本能的倒退了一步,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
大师兄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他一点都没变,只是更成熟了一些,虽然他极力隐忍,仍是掩不住眼底那浓浓的湿意。
“师妹,你回来了。”
低沉而略有些哑的声音,熟悉的让石岩想哭,犹记得当年他就是用这道声音严肃的说:罚抄金刚金一百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大师兄,我回来了!”
眼底的湿润再也无法抑制,仿佛决堤的潮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投身在熟悉的怀抱中,宽阔的肩膀,淡淡的檀香,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师傅,师兄,我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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