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东大步穿过陆家大宅悠长华丽的走廊,昂首挺胸,如皇帝巡视军队般居高临下。长长的走廊里除了他就没有半个人影,因为之前,管家已经交代了大伙儿,若要保住性命,主人出现的地方,方圆百里最好不要有人。
此时陆正东紧锁的双眉表示他心情很不好,本来他是愉悦的,不过在管家追上他耳语一番之后,这样愉悦的心情便完全被愤怒取代了。
管家说林子在刚刚试图离开陆宅,但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佣人们拦住,眼下已经被送回卧室。
陆家的管家一向是精明强干的,做事很有效率,短短一句话就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没夹杂任何私人情绪。只是这中间的曲折,陆正东猜也猜个大概。
陆正东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好似在笑,却叫管家觉得寒气森森,闭着嘴退了下去。
稍微熟悉陆正东脾气的人都知道,陆正东这个样子就是真的生气了。陆正东生气分很多种,有时候你看着他大发雷霆张罗着要杀人放火,其实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说不准过几分钟就没事儿了。怕只怕他不声不响,皮笑肉不笑的,这个时候千万别惹他,惹毛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管家在陆家呆了十几年,早就练成了人精,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谁都不要出现,把空间交给他们两个当事人就好。他看得出来陆正东对林子的宠爱,估计即使有脾气也不会向那个姑娘发,但旁边的人就难说了,保不齐会遭池鱼之殃。
想来这个女孩子也是,怎么敢说都不说一声偷偷溜走,好歹也要和主人家告辞一下。更何况她是陆正东亲自抱回来的,想来陆正东已经打算让她常住了,在外人看来天大的“恩典”,她居然不屑一顾,这么扫颜面的事儿,陆正东怎么可能轻易饶了她。
管家大叔轻叹了口气,想着回头找张麟问问,这两人怎么回事,他需要掌握好分寸,该如何对待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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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东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将门推开,这里是他的领土,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有暴怒地把门踹开已经是顾忌林子的感受。
林子的身子在这张kingsize大床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瘦小,她就耷拉着脑袋双臂环着膝盖坐在中间,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完全一副防卫的架势,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蛋。
林子当然委屈。
从她发现自己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觉得万分委屈。林子不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自认皮糙肉厚抗敲打。只是唯有一条谁都不知道的毛病,就是对镇静剂类药物过敏,她过敏还和别人不一样,不起疙瘩不发痒,只有嗓子,非要发炎三天才能消。
林子气的不是嗓子疼的难受,而是居然无知无觉地被人用了药,林子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弱小,以往敢于一人扛全家的气势全都没了,瞬间觉得自己的信念成了笑话。
林子感到失落沮丧,隐隐的又对陆正东感到畏惧。陆正东比自己强大百倍,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压根该是两条平行线,逆天相交了,肯定不会有好报。
林子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想着保护好自己,所以,敲门声停了不到半分钟,林子就噌地一下从床上窜起来,登上鞋子往外跑。林子根本不知道陆家大门朝哪边开,只能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越跑越觉得心惊。
这个房子居然这么大,角落还有黑衣保镖瞪着鹰眼巡查,陆正东到底是什么人物,需要这样的排场?
林子毕竟是陆正东带回来的,佣人们见她乱跑不敢抓她但也不敢真的放她出去,保镖们因为都是男的要避嫌,最后只得让几个女佣一起围住林子,半哄半推地又把她送回房里。
这一来一回其实没有几分钟,要不是中间接了一个电话聊了两句,也许林子还没出房门便能让陆正东遇上,那后面的事情也就没了。
可惜,老天爷总是喜欢看热闹,把事情弄得复杂……有趣。
陆正东在看到林子之前脑子闪过千百个场景,林子暴躁地扔东西,林子朝自己摔枕头,林子指着自己破口大骂,林子嚎啕大哭……他也想好了无数个对策,或者和她吵一架,或者干脆把她按到床上去为所欲为,总归印象中的林子该是活蹦乱跳的,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可怜模样。
陆正东本来一团火气,这会儿便熄了一半儿。他站在那儿,搜肠刮肚地给林子找借口,她可能是昨天受了惊吓今天还没过劲儿,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害怕所以才跑,或者她只是想去厕所没有找对路。
虽然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但陆正东瞧她那样子只觉得万分可爱,应该是林子什么样在他这儿看着都是好的。于是陆正东想都没想地走过去,一把拉起林子靠在自己怀里,林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往床下跳。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还没缓过来么……”陆正东一只手臂死死按住林子,一只手却背道而驰地温柔地安抚着林子,嘴里说着外人从来没听过的温言细语。
恐怕这就是陆正东要向林子传达的意思,他可以无限度地宠着她,唯一的条件就是,她不可以试图离开他。陆正东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些小人般的睚眦必报,所以他觉得自己眼下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林子,已经是宽容至极。
“饿不饿?要不要下去吃东西?”
听见这话,林子不动了,而是抬起了脑袋,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瞅着陆正东。
这是在向自己表达抗议么?
陆正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心想林子这丫头真是自己的克星啊,一个盛年的男人搂着自己的女人,自然不会只想些单纯美好的事情,陆正东满脑子里现在都是一个词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陆正东是料定了自己这辈子没法儿从林子身上解脱了,不过这个认知一点也不叫人难过,反而叫人因为期待而热血沸腾。
陆正东吻了吻林子的额角,那上还残存着昨天他凌虐过的痕迹,不过很淡,林子应该没有发现才是。“说话啊,怎么了?”陆正东似乎终于意识到林子不对劲儿,摆正了心态问她。
林子愤愤地打掉陆正东钳制自己的手,指着自己的喉咙依依呀呀地,好不容易,陆正东才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说:“我要回去……”
回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把人弄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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