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阁内琐事,精心挑选了十数名赤炎宫众,让他们武林大会举办地,衍州城外十里地等候,傅尔焰带着青衣走水路,开赴武林大会。
明明应是低调前往,傅尔焰却不甘平凡地包了一条富丽精致的花船,雇了船家与临时随侍的婢女,如花魁出游般顺流而下。
风和日丽,江面平坦无波,花船上的窗户都向外打开,遮挡的帘子也都拉了起来,里面的摆设一览无遗。
傅尔焰斜靠在窗边由白色鹿皮垫着的软榻上,望着眼前毕恭毕敬的手下,不太正经地吩咐道:“青衣,这次去武林大会,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人前,你我就交换身份,你换上我的衣衫扮作我,我来做你的侍女。”
闻言,青衣直觉皱眉。
“姑娘,不妥。”
“哦?有何不妥?”
“身份有别。”
“哈哈哈,”傅尔焰听罢放声大笑,“青衣,你跟了我多久了,何时曾见过我在意身份这种事?你这推搪的理由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要我说,你应该这么拒绝我‘姑娘的气质我模仿不来’。”
确实,青衣冷若冰霜,唯有面对傅尔焰时才会有些许表情,而傅尔焰却是轻狂奔放,唯恐天下不乱。
“如姑娘所愿,”青衣将傅尔焰的话重复了一遍,“姑娘的气质我模仿不来。”说完,却见傅尔焰失笑摇头。
“小青衣,你做事还真是一板一眼,既然模仿不来,就让本宫这几日好好**你一番。”像是有意戏弄青衣,傅尔焰起身,贴近青衣,登徒子般轻抚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喃,“就算做不到惟妙惟肖,也定能让你学得七七八八。”
听到傅尔焰宣誓般的言语,青衣的眼角狠狠一抽,顿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主子的陷阱,成了主子戏弄的对象。
正如青衣所预料,接下去的几日,傅尔焰卯足了劲得**青衣,誓要她如她一般展现女子的媚态,她虽然不严厉,要求却十分严格,青衣深觉苦不堪言,却不知主子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是因为在花船上太过无聊。
衍州城在皇城的下游,越是接近衍州,江面越是碧波浩渺,波澜不兴,大小船只或往来穿行,或并驾齐驱,亦有小舟在众船间穿梭,做些小买卖,十分热闹。
其中一艘低调雅致的小船上,一清秀少年望着自家主子,眼带哀怨。
“王……”往常的称呼刚想脱口而出,却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少年急忙改口:“公子。都好几年了,你一直都这样四处漂泊,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定下来?”
一浅蓝色长衫的男子站在船头,望着自家小厮,淡笑着问:“哦?伴鹤,家里面又有谁给你施压,要你劝我回去?”
“是……”伴鹤突然闭上了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看到伴鹤这幅神色,墨羽岳明白了几分,却见伴鹤委屈地看着他,说:“就算别人不说,我也看不过去,公子明明是人中龙凤,连比公子年岁小的几位爷都有了封地,公子却……”刚说了一半,却被墨羽岳打断
“伴鹤啊伴鹤,平时看你心思挺玲珑的,为何在这事上却看不开呢?封地的事,是我不愿啊。”
“伴鹤不明白,为何公子对这件事如此抗拒。”
墨羽岳背过身,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悠然问道:“伴鹤,你可知我为何将你取名为伴鹤?”
“奴才不知。”
“闲云野鹤,才是我真正的追求。”墨羽岳叹道。
“你当我那些兄弟风光无限,却不知风光背后的凄凉,为了人上人的位置兢兢业业,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谁都不信,孤家寡人直至终老。还不如我这般今朝有酒来的痛快。”
“我喜好美玉,只要我想,就能走遍天下收集美玉,而他们却只能在我纵览天下美景之时,与人勾心斗角心力耗尽,我虽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傲人的财富,但扪心自问,我活得怡然自乐,有无封地,又有何影响?”
听了主子这番话,明知他这是歪理,伴鹤却不得不服:“主子好,奴才就好,只是你不想争人上人的位置,不代表别人不会暗中算计你……”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含在嘴里咕囔着。
说到底,伴鹤是在为自家主子的身家性命担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心知小厮忠心,墨羽岳并不追究他的不敬,依旧负手而立,欣赏江面美景,视力极佳的眼被斜前方迎面而来布置精雅的花船吸引。
江面多是走航运的船只,往来匆匆,多重功能,而不重外形,如此精美的花船悠哉地航行在这运输繁忙的江面上着实少见。
花船以红色纱幔装饰,微风轻拂,轻纱曼舞,隐约可见船阁中女子的身形——
一身轻薄红裳的傅尔焰慵懒地支着身子,坐在船沿,侧身望着船舱中央的青衣。
青衣已一改往日着装风格,亦是一身红纱绣裙金丝腰带。
傅尔焰满意地点点头。
“你我身形相仿,你又最熟悉我的喜好习惯,若是真有什么事,你来代替我主持大局是最好的。只是……”
她突然皱了皱眉,望着青衣结冰般的面盘,略带不满地问:“你就不能笑一笑么?就算你笑不出来,眼神也别一直那么冷呀,你一直冷着脸,怎么勾魂?”
“我不是鬼魅,不会勾魂。”青衣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恭敬地回答。
傅尔焰摇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
“来,看着我做。”手指压着自己的嘴角,提起一个弧度。
“不笑时嘴角要微勾,似笑非笑,这样人家才猜不出你的心思。”
见青衣嘴角依旧僵硬,傅尔焰继续指点:“太少了,根本看不出,再勾一点。”
青衣照做。
“太多了,收一点,也别全收啊……哎,好好的一张美人脸,你别抽抽啊!”
在自己的指导下,青衣居然笑得如同僵尸一般,傅尔焰直呼,朽木不可雕也。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对青衣说:“你看我做。”说完,跳下船沿,侧身而立,让青衣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随后转过头,面朝江面。
此时,墨羽岳的船正将要从一旁行驶而过,傅尔焰勾起嘴角,朝站在船头的人缓缓漾出一抹明媚的微笑。
双眸灿若星辰,弯若初月,胭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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