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睹?真真是痴人说梦!”
听姐姐这么一说,萧贵哥打去妄想,掷开书噘了嘴坐下,生起闷气来,一转眼间,却已是珠泪盈眶,哽咽道:“大兄之仇,岂能不报?”
这女人的逻辑很奇特——大兄萧奉先之所以要往大名府租界当留守,都是耶律余睹逼的,没有耶律余睹和萧奉先争权夺利,萧奉先干嘛有福不享,却跑进中原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受苦?结果受苦犹轻,到头来竟然死无葬身之地!细细地排起来,这耶律余睹不是首恶,谁是首恶?
所以萧贵哥恨极了耶律余睹,一心要继承大兄的遗志,将这宗室雄材扳倒,再废了晋王耶律敖鲁斡,让自己的儿子秦王耶律定上位,大功告成时,大兄萧奉先九泉之下,也自瞑目。
萧夺里懒不理萧贵哥,只是拣起了那张黑帖子翻来覆去地看,看了又看之后,突然笑道:“妹子,如今我大辽内忧外患,国难临头,此艰难之时也。耶律余睹是宗室雄材,若留他于一时,倒还有些用处——妹子你意下如何?”
“咣”的一声,萧贵哥砸了姐姐一个进口的汝窑细瓷雨后天青茶盅,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绝不妥协的立场。
萧夺里懒一阵心痛,这盅子打一个少一个,拿着黄金都没处换去,看到萧贵哥两眼冒着红光又往茶壶上伸出了魔掌,于是急忙发一言之奇兵以邀截之:“妹子欲耶律余睹身死乎?族诛乎?”
此言一出,萧贵哥娇躯一震,旋风般转过身来,眼中全是惊喜疯狂之色:“妹子欲将其人其家斩尽诛绝久矣!却不知姐姐有甚么计较了?”
看着疯魔一样的妹子,萧夺里懒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身为一国之后,掌天下半数气运,却不得不陪着你这妮子胡闹,谋算自家的臣子——祖宗在天英灵不远,奴日后必然烧香还愿大做法事,祖宗垂怜,却休要降罪于妾身!”
萧贵哥却等不得了,一把抱住了萧夺里懒,催促道:“姐姐,你罢了吧!世人多少作孽的,也没见雷劈龙抓了哪一个去!快说快说!要如何才能将耶律余睹满门老小,都杀他一个寸草不留?”
没奈何,萧夺里懒只得说出一番计较来。这正是:
九重玉阙生凉雨,一道狂澜卷长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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