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不敢接口,耶律大石则道:春秋时诸候间有衣裳之会,然我辈既入军旅,衣裳之饰,与吾等无缘。此时与西门大人订约,待日暮之时,你我各聚军中漠北关西大汉,篝火之旁,联席而饮,或唱大风起兮,或歌大江东去,其间演武较技,引为笑乐,不亦为两国间豪男儿快事乎?
西门庆大笑道:大石林牙这话说得是!
言毕,双方拱手作别。
西门庆一走,萧奉先便埋怨耶律大石道:你们年轻人,果然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西门庆是何等人物,咱们如何敢惹他?他带来的兵比咱们多,万一那个什么联欢会上丁了他的脸,他把面子一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送了自家性命算不得甚么,误了两国间的友好大事,却不是画狐不成变作了狗?
耶律大石文质彬彬地道:萧大人,您最后那句话应该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人有两个朋友,一个朋友温良谦恭,一个朋友豪放率性,他让自己的儿子去温良谦恭朋友的门下学习。有人问他为何厚此薄彼,他说我的儿子学温良谦恭不成,也可以做个老实人,就象画天鹅不象,至少也象野鸭子;但是如果学豪放率性不成,那就成了轻薄儿,就象画老虎不象,反而象条狗了!
萧奉先面红耳赤,扬拳咆哮道:耶律大石,我知道你是大黑疤瘌的状元,一肚皮的四书五经,却也不用这般在我面前卖弄!反正!总之!今天晚上的那个什么联欢会,本大人我是不去的,要去你一个人去好了,若惹出甚么事非来,却与我无涉!
耶律大石拱手恭敬行礼:有功则大人指导有方,有过则大石自当其罪——大人尽可放宽心!
萧奉先拂袖道:我萧奉先光明磊落,襟怀坦荡,岂是冒功之人?只是两国邦交,何等着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说着,瞎子拉二胡——自顾自(吱咕吱)地去了。
耶律大石看着这位纨绔国舅的背影摇摇头,心道:百年兵锋利钝,今晚便要见个分明。国之荣辱,在此一举,岂是避得过去的?
冷笑一声,耶律大石自去军中点选勇士。这正是:
万马丛中迎国使,千军队里斗兵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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