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蹬腿一死,朝野大哗,徽宗乍失忠臣,更是伤痛不已,遂大肆封赏蔡氏一族,极尽身后哀荣。
当然,也少不了追究责任,那帮饭桶太医固然倒霉,气死蔡京的那封书信也摆到了徽宗的龙书案上,徽宗是聪明天子,只略看一遍,便拍案而起,,梁中书反覆小人,见如今梁山势大,竟然背反了朝廷,一头扎进了梁山的怀抱,竟至于杀妻绝岳,以媚匪首西门庆,如此不忠不孝之二臣,若不能叫他遭显戮,妄为一国之君。
盛怒之下,徽宗颁下玉牒,命全国的道观都开坛厌禳,诅咒西门庆梁中书恶贯满盈;又传下圣旨,搋夺梁中书一切官衔封爵,不管大宋大辽西夏吐蕃大理,凡有人能捉西门庆、梁中书以献者,赏一百万贯、五十万贯各有差,封万户侯,世袭罔替。
侯蒙听着巨额封赏,心惊胆战,前车之鉴啊,万一西门庆、梁中书也脑袋失灵,学着麹嗣复自投大宋的罗网,那户部就真要关门大吉了。
这时,蔡京的死讯已经哄传天下,有大骂梁中书认贼做父的,有大骂梁中书忘恩负义的,但抛开这一小撮之外,有更多的人大赞梁中书大义灭亲,为天下苍生除了一害,,什么也沒干的梁中书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就不必说了,世界上的事是干出來的,不是说出來的,,在大宋已经无路可走的梁中书索xìng破釜沉舟,大张旗鼓地投奔了梁山,受到了西门庆的热烈欢迎。
在此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另一个女人,,李瓶儿,当梁中书摇摆不定、患得患失之时,李瓶儿抱着新生的儿子一言定乾坤,,“若沒有西门大官人的成全,你我夫妻哪有今rì,西门大官人是转世天星,对你素來器重,你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当为咱们儿子将來的前途着想啊。”
听得此言,梁中书再无犹豫,毅然归降梁山。
这就是西门庆计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死的蔡氏气死蔡京,一个活的李瓶儿安抚梁中书,河北四镇就此不费张弓枝箭,就落入了西门庆之手。
梁中书经略河北rì久,深得民心军心,如今又传言他斩杀蔡氏,气死蔡京,民望在饱受苛政荼毒的河北百姓中一时无两,言出而众随,在处理了一小撮顽固死硬派后,河北和平过渡。
西门庆用人不疑,复委梁中书镇河北,抚民赈苦,定边备辽,一rì间尽废赵宋加诸于河北的牛毛项苛捐杂税,河北人心大悦。
河北人心大悦,河南人心大哀,平rì里风调雨顺之时,官府还要绞尽脑汁地多收个三五斗,何况今rì官府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还管你小民的死活,敲骨吸髓的压榨之下,终于官逼民反,,嵩山少林寺的和尚首先举起了义旗,号称“上马杀贼,下马修佛”,与官府相抗。
这世道连和尚的rì子也不好过,徽宗信道,不待见和尚,少林寺田产被括,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沒有,佛家与世无争,也就忍个肚子疼吧,谁知树yù静而风不止,这几天徽宗尊奉的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又折腾出了新的妖蛾子,,这老道劝徽宗皇帝下诏尽废佛教,改称佛主为金觉大仙,菩萨为大士,罗汉为尊者,僧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改佛寺为宫,让佛祖穿上天尊的衣服。
这还了得,泥人还有三分土xìng呢,何况是少林寺这些武艺高强的和尚,于是少林寺一帮棍僧揭竿而起,振臂一呼时,积怨已深的京畿道老百姓连动员都不需要,“呼啦”一下全來了,虽然现在京畿道方圆驻满了天朝重兵,但老百姓连活着都不怕,更沒有人怕死,索xìng豁出去一拼,大家都不要活。
少林棍僧率领一群走投无路的百姓,向腐朽的大宋天朝展开了决死的冲击,京畿道上,顿时烽烟四起,与此同时,有武僧分路往滑州的关胜、鹿邑的呼家将、梁山的西门庆那里送信,求梁山人马麾兵接应。
求救的书信到达鹿邑时,呼延灼二话不说,便令起兵,彭玘犹豫道:“未得元帅军令,妄自兴兵,只怕胜而无功,败则有过,哥哥还请三思。”
呼延灼斩钉截铁地道:“如今元帅一出《下河东》万人传唱,‘呼延本是忠义将,不保昏君保人民’声犹在耳,今rì百姓奋起于血火之中,呼家将若是坐视不救,死后可配见祖灵,呼延铁骑今rì为人民而战,若元帅怪罪,自有某一身当之。”
呼延庆、卢秀英、韩滔皆热血沸腾,齐声道:“愿遵大哥将令。”
彭玘满面愧sè,拜倒于地:“小弟乞为前部。”
万众一心之下,呼家将兵出鹿邑,挥帅北上,兵锋直指开封。
与此同时,滑州的郝思文亦向大刀关胜进谏:“元帅定计三路合击,按兵不动者,所以待时也,如今两路未动,我军先行,若万一有失,岂不坏了元帅大计。”
关胜拈须道:“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三路待时,如今河北梁中书已降,我军后路无忧;京畿道上民乱骤起,赵宋四下镇压,正是人心惶惶、杯弓蛇影之际,此时兴兵,千古一时之良机也,若非要禀明了元帅才下令出征,必然贻误战机,将在外,城有所不攻,军有所不击,君令有所不受,今rì我发兵南征,元帅知之,必不怪我。”
郝思文、宣赞听了,再无迟疑,遂点起大兵,铁流滚滚,直卷东京开封。
两路兴兵,各有军情急报,消息送上梁山时,求救的武僧也到了,西门庆得知河南民变,关胜、呼延灼两军自主出击,大喜道:“这才是咱们梁山独当一面的将才啊。”说着颁下将令,蓄锐已久的梁山人马水陆并进,直取开封。
圣手书生萧让觉得自己妹子嫁了西门庆的义弟郭盛,便俨然以未來的皇亲国戚、新朝宰相自居了,有事沒事总想显一显自家的本事,此时听到关胜、呼延灼妄自发兵,便谏西门庆道:“我主在上,听臣下一言,,将为军之胆,帅为将之魂,此古之常理也,今rì帅不动,而军自行,统军者却视长上于何地,此风若长,尊卑必废,那时只怕将有不虞之变,我主可下令责饬关胜、呼延二将军,以防微杜渐,才是御下之道。”
萧让这番文诌诌的话说出來,很多人听不明白,听明白的都脸上变sè,只看西门庆的脸sè。
西门庆自己也是呆了一呆,心说怎么赵宋的王朝还未平定,自家内部就已经出现了倾轧的苗头,此风绝不可长,否则将來必有不虞之变。
于是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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