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罢了早饭,送凌以墨去了书厢,萧锦瑟就带着雪棋和露画去东跨院看望孩子们。
彼时,凌书佑和凌淑妙已用过了早饭,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玩前几日萧锦瑟打发云歌去定制的积木。那积木全是一块块的正方体,六面刻着不同的大写数字,是萧锦瑟专门设计出来,让孩子们练习加减法算术的。
陪在一旁的华兰和华玉见自家主母来了,忙温言软语的哄着小主子们福身作揖的请了早安。
沈嬷嬷也赶着命丫头们倒了香茶,并亲自奉给了自家主子。
萧锦瑟接过茶来,略喝了两口,就问道:“怎么不见权哥儿?难道昨夜里贪玩,今早又起迟了吗?”
这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规矩,就算是金身玉体的主子们,无病无痛无原故的,也没有晚起的道理。若是传扬了出去,只会让外人说南宁公府家教不严,纵容得孩子们很是懒散。
沈嬷嬷也知道这些道理,忙陪笑着回道:“昨夜里小主子们睡得都很早。只是权哥儿后半夜里起了两回夜,早上就略起迟了些,这会儿正在用早饭。”
萧锦瑟了然的点了点头,才正色叮嘱道:“如今夜里凉,孩子们若是起夜,可要想着添衣裳,别着了寒气。”
沈嬷嬷和华兰、华玉闻言,忙齐齐的应了一声“是”。
萧锦瑟满意的笑了笑,方哄着凌书佑和凌淑妙玩积木,并问了问昨夜里睡得安稳不安稳、早饭合不合口味的话,又教了新的加减算法,才见华月急急的抱了凌书权出来请早安。
凌书权不过才两岁,连话还说得不利索,自然也不懂得如何请早安,只是被华月摆弄着作了揖,并懦懦的道:“孩、孩儿给、给母、母亲请早、早安。”
一句磕磕绊绊的话,倒逗得萧锦瑟露了笑颜,边伸手把庶子抱进怀里,边关切的问道:“权哥儿如今吃早饭可省心?还哭闹着要吃奶吗?”
先时凌书权一直养在西跨院,被楚姨娘娇惯的连奶都没有断。后来搬进了东跨院,沈嬷嬷才看着奶娘和华月给他断了奶。只是断奶之后,凌书权一直不肯老实吃饭,总是连哭带闹的捣蛋,吵闹着要吃奶。
华月见自家主母问起,忙恭敬的回道:“这两日已好了许多,虽还是要哄着求着,可已不吵着要吃奶了。”
萧锦瑟放心的点了点头,才吩咐沈嬷嬷道:“往后哥儿和姐儿的晌午饭里,各家一碗杏仁牛乳羹。让海嬷嬷列在例菜里,不要间断了。”
话落,又不放心的叮嘱华月道:“权哥儿断奶不容易。既然好容易不吵着吃奶了,就别再让他沾一星半点,省得又捡了起来,之前的苦心就白费了。”
华月忙答应一声,并回道:“奶娘也是这样说。所以这几日夜里哄着哥儿睡觉,都不敢让哥儿摸着,就是看都不敢让哥儿看着的。”
萧锦瑟听了这话,才算是安了心,又逗着凌书权说了几句话,方命华月抱他回了东南厢。
这一番折腾下来,萧锦瑟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端起茶来喝了半盏,才状似无心的问道:“怎么不见纪妈妈?”
往日里只要她过来看望孩子们,纪嬷嬷就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生怕她会打骂继子继女。可今日她进到东跨院已有半个时辰,却仍不见纪嬷嬷出来请安,心里难免有些诧异和不解。
华兰看了华玉一眼,才战战兢兢的回道:“纪妈妈昨夜里着了风寒,后半夜里发了热,这会儿正躺在床榻上捂汗。”
语毕,还很是小心的打量着萧锦瑟的神色,生怕自家主母会怪罪。
果然,一席话,听得萧锦瑟沉下脸色,起手就重重的把茶盏摔在了石桌上。
“嘡”的一声,吓得沈嬷嬷立即双膝跪地,请罪道:“请奶奶息怒。老奴不知纪姐姐感染风寒,是老奴失职,还请奶奶治罪。”
华兰和华玉在旁见了,也吓得双双跪地,忙颤声请罪道:“请奶奶息怒。纪妈妈不让奴婢们回禀奶奶,也是因为纪妈妈舍不得小主子们,不愿回家去治病休养。还请奶奶看在纪妈妈的一片忠心,饶恕奴婢们的隐瞒之罪。”
她们姐妹心里也清楚隐瞒是大罪,只是一边是自家主母,一边是管着她们的嬷嬷,真的是两边都得罪不起。
萧锦瑟一面打发雪棋和露画带着凌书佑和凌淑妙去花园里逛逛,一面不急不慢的饮尽了盏中茶。
直到华兰和华玉已惊慌的红了眼眶,她方沉声斥责沈嬷嬷道:“既然把东跨院交给了妈妈掌管,妈妈就该尽心尽力才是。纪妈妈是纪家姐姐的陪嫁奶娘,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嬷嬷婆子,妈妈不该如此怠慢,陷我于不仁不慈之地。”
一席话,斥责的虽是沈嬷嬷,敲打的却是华兰和华玉。
吓得华兰和华玉浑身颤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也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萧锦瑟见她们姐妹还知道惧怕,方满意的松口道:“既然纪妈妈舍不得佑哥儿和妙姐儿,那就留她在府里治病休养吧。不过直到病愈,都不要让纪妈妈接触哥儿和姐儿。孩子们的年纪还小,又身娇体弱的,过不得病气。沈妈妈想着去请大夫进来给纪妈妈诊治,诊金和药钱去我那里领。至于你们的失职和隐瞒之罪,念在是初犯,就不重责了,各罚两个月的月银吧。只是下不为例,若是再犯,就别怪我不顾着你们的体面。”
沈嬷嬷听罢,忙磕头谢恩道:“谢奶奶不重罚。还请奶奶安心,老奴若是再犯,不用奶奶责罚,老奴自去柳姐姐那里领罚。”
华兰和华玉见状,也忙跟着磕头谢恩,抽泣道:“谢、谢奶奶不、不重罚。请、请奶奶息、息怒,奴婢们绝、绝不敢再、再犯。”
萧锦瑟也知道她们姐妹的难处,故又敲打了几句,就打发她们去花园里接凌书佑和凌淑妙回来。
直等她们姐妹出了东跨院,萧锦瑟方让沈嬷嬷起了身,又叮嘱了一番话,才起身回了正厢。
沈嬷嬷则立即唤来两个伶俐的小丫头,打发她们拿着宁墨轩的轩牌,出府去请后街上常为府中下仆们诊治的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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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瑟才走进正厢西暖阁,就见雨琴怔坐在炕榻上,直直的盯着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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