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棋委委屈屈的嘟了嘟嘴,才赶着去外轩院请凌以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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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以墨被雪棋请回正厢的时候,西暖阁的炕桌上已摆好了早饭。因为小厨房还没有交接,所以早饭仍是原先的管事娘子看着厨娘们料理的。萧锦瑟留心看了看,觉得不过是应付了事,并没有十分用心。
伺候着凌以墨净了手,萧锦瑟边体贴的给他布菜,边柔声道:“我带来的陪房嬷嬷里,有一位厨艺很是不错的,我想让她去掌管小厨房里的琐事。”
她知道才进门就更换小厨房的管事,有些太过心急了。只是一日三餐耽搁不得,而且她也想试着摸一摸凌以墨的底线,往后行事也好心中有数。
凌以墨并不太在意内宅琐事,况且这些本就该主母料理,故点头道:“你决定就好。往后家里的事,你只管料理,不必跟我请示。等守完了亲,我还要上天山去找药材,可能要到年底才会回来。”
这一席话,不仅让柳嬷嬷和雨琴、雪棋僵了脸色,也让萧锦瑟失了用早饭的心思。
才过了洞房花烛夜,凌以墨就提了要出远门的事,萧锦瑟的心里自然难免慌乱。看来她要赶着把眼前的几件大事料理了,否则等凌以墨出了门,行事就不太方便了。
咬了咬唇,萧锦瑟脸色苍白的吩咐柳嬷嬷,道:“既然过了守亲,爷就要出远门了。那妈妈想着带雨琴和雪棋给爷打点一下行装,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行装还是齐备些才好。若是有拿不准的,妈妈就去问一问紫衣吧。她长年跟着爷出去,自然比咱们知道的多。”
柳嬷嬷心疼她,可凌以墨还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道:“奶奶安心,老奴知道的。”
萧锦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凌以墨,才垂下头静静的用饭。
待用过早饭,漱了口、净了手,又喝过了茶,就见池嬷嬷进来回禀道:“各房的主子都已到了正厅了,请爷和奶奶过去行敬茶礼吧。”
凌以墨闻言,脸色冷下了几分,随即起身整衣,道:“我们过去吧。”
说着,也不等萧锦瑟,就自行出了正厢。
萧锦瑟见状,忙打起万般的精神,起身跟上凌以墨的脚步,并规矩的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雨琴和雪棋带着芳儿捧着早已打点好的各色见面礼,紧随在自家主子的身后。柳嬷嬷则带着霜书、露画和芬儿收拾正厢,并整理带过来的家常应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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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南宁公府外院的正厅里,凌守信和岳夫人高坐于主位,左侧一排圈椅上坐着大爷凌以尘、大奶奶岳氏和五爷凌以坚、六姑娘凌以瑶,宁尘轩的三位奶娘带着凌淑芬、凌书威和凌书武站在凌以尘和岳氏的身后。
右侧一排圈椅上坐着二太太叶夫人、二爷凌以枫、二奶奶叶氏和三老爷凌守孝、三太太吴夫人、四爷凌以志、五姑娘凌以珍、六爷凌以忠、七姑娘凌以瑛,宁枫轩的两位奶娘带着凌书恒、凌书怀站在凌以枫和叶氏的身后。
因久不见凌以墨和萧锦瑟前来敬茶,吴夫人不悦的撇了撇嘴,笑着冷嘲道:“咱们家的凌神医已是很懂规矩了,没想到新进门的三奶奶更懂规矩,连敬茶礼都要让长辈们三等四等的。”
岳夫人听了这一席话,沉下脸来,却实在无话可驳,只在心里暗恨凌以墨夫妇太不懂规矩。
叶夫人却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去讲那些虚礼。他们小俩口昨日折腾了一整天,夜里又是洞房花烛的,今早起迟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吴夫人听了这话,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多言了。
在南宁公府里,长房袭着国公的爵位,二房有仕途前程正好的凌以枫,叶夫人和叶氏的娘家又是清贵名族。
反观三房里,三老爷凌守孝纨绔嗜赌,是无差事的白身,并没有银钱进项。子女们的年岁又尚小,也谈不上仕途和前程。
这一无权、二无钱、三无势,她在南宁公府里说话,也就不敢太过硬气。
那边五爷凌以坚也坐不住了,不耐烦的端起茶来,大口的灌了半盏,并扬声抱怨道:“三哥和三嫂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敬茶?我可是约了庆元侯府的四爷和宁寿伯府的六爷去骑马的,若是去的迟了,可要被罚作东道了。”
听了幼子的话,又想起幼子在秦墨院的学业成绩,凌守信不禁沉下脸来,喝斥道:“长辈们都没有说话,你当小辈的抱怨什么?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也不知道用功念书。看看你在秦墨院的学业成绩,我都替你感到羞愧。等下次的考试成绩出来,若还是不能让我满意,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读书,哪儿都不要想去了。”
岳夫人见凌守信当着二房和三房的面训斥幼子,又见幼子被凌守信的话吓得白了脸色,忙心疼的护短道:“以坚还小,有些玩心也是难免的。况且,那学问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明白的,总不能把孩子逼出病来吧。这日日都要起早贪黑的去秦墨院上学,难得今天得了一日的空闲,出去松散松散也好。”
语毕,又笑着安抚凌以坚,道:“不就是被罚作东道吗?也不过就是请上一顿饭,等回头我把钱补给你就是了。”
话音一落,就听得外面有丫头扬声回禀道:“三爷、三奶奶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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