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九的大喜之日。南宁公府凌家与平仁侯府萧家联姻,喜庆热闹的阵势自然不容小觑。辰正一到,平仁侯府大开正门,大红的地毯从府内直铺至正门的台阶之下。
前来贺喜送嫁的男女宾客,也络绎不绝的相继抵达了平仁侯府。萧文敬和萧文政带着萧家四位爷在前院招待男客,季太君和陈夫人、杨夫人则带着萧锦玲在内院招待女客。
陈氏和邓氏妯娌俩忙着张罗即将开席的送嫁宴,还有一会儿要举行的送嫁仪式。季思真则在政仁轩东跨院里,忙着帮衬和照料新娘子萧锦瑟。
彼时,卯正就被柳嬷嬷叫起的萧锦瑟,已换上了大红的华美嫁衣,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让请来的全福老孺人为其梳发上头。随着一缕一缕的乌黑秀发,被温柔的梳成妇人的发式,那全福老孺人的口里,也字句清晰的念着吉祥词:
“一梳子,萧家女儿嫁新郎;二梳子,凌家儿子娶新娘;三梳子,夫妻对对结成双;四梳子,恩爱夫妻幸福长;五梳子,儿女满堂定兴旺;六梳子,家和人安呈吉祥;七梳子,发家致富门道广;八梳子,珍珠宝贝装满箱;九梳子,四世同堂喜洋洋;十梳子,荣华富贵万年长……”
萧锦瑟不知道这吉祥词的由来,却私心盼着婚后的生活,真的能如此顺遂,虽然她清楚那只是天真的梦想。
一时梳发上头毕,雨琴和雪棋扶起萧锦瑟,向全福老孺人福身行了拜谢礼。一直陪在一旁的季思真,则笑着奉上拜谢红包,并打发沈嬷嬷送全福老孺人去内院赴送嫁宴。
看着雨琴和雪棋把精致华美的首饰头饰,一一装点佩戴在萧锦瑟的头上和身上,季思真忍不住的笑赞道:“五妹妹真是天生的美人,不管是往日里的素雅,还是今日里的明艳,都让人为之惊叹。要是让凌神医瞧见了,定然再舍不得移开眼睛。”
萧锦瑟听了这话,却没有太多的心喜,只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她也希望凌以墨能对她一见钟情,只要得到了凌以墨的疼宠,她在南宁公府和宁墨轩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只是想法终归是想法,能否成为现实,她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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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秦朝的婚礼习俗:凡是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不管是男女双方谁家的邀请,都要带着送嫁、迎娶的双份贺礼,赶在巳末之前抵达女家,赴晌午在女家办的送嫁宴。在送嫁宴过后,男家的迎娶队伍才会踩着吉时抵达女家,新娘子也才会被搀出来行送嫁仪式。
待新娘子上了花轿,送嫁队伍将与迎娶队伍合二为一,吉时一到,由新郎倌带着进行绕城仪式。趁着绕城的工夫,受邀宾客和女家之人都会赶去男家。绕城仪式结束后,新郎倌才会率队迎着花轿回到男家,并于吉时举行拜堂大礼。
等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男家的迎娶宴才能正式开席。直至迎娶宴散毕,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女家之人也请辞后,婚礼才算是正式的结束。
因此,当露画说凌以墨已率领迎娶队伍抵达的时候,萧锦瑟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季思真和柳嬷嬷也赶着作最后的检查和确认,因为马上就该行送嫁仪式了。
看着住了十五年的屋子,萧锦瑟的眼眶难得的湿润了几分。过了今天,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了。即使往后她回娘家来省亲,也只能小住上几日,再不可能长长久久的在这屋里自在的生活了。
季思真身为过来人,也明白她的心思,笑着安抚道:“往后五妹妹想家了,只管派人回来送信,我求老太太派人去接你回来小住。”
柳嬷嬷也笑着安抚了几句,就接过雨琴奉上的大红喜帕,轻手为萧锦瑟盖了上去,然后吩咐雨琴和雪棋小心的搀着她去内院行送嫁仪式。
大红的喜帕掩去了周遭的一切,轰鸣的鞭炮声,还有热闹喜庆的喧哗笑声,都让萧锦瑟感到紧张和不安。
她即将离开生活了十五年的平仁侯府,从明天开始,她就要在陌生的南宁公府里讨生活。想到这里,她的紧张和不安又多了几分。活了两辈子,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只是今天终于实现了,她却不知道迎来的是美好的生活,还是另一段孤寂的人生。
待举行过送嫁仪式,萧锦瑟被雨琴和雪棋扶着,坐进了大红的八抬喜轿。她想掀开喜轿的轿窗帘子,看一看凌以墨的样子,可是纠结的揉了揉手中的帕子,还是打消了这个突然生出的念头。
记忆里,周遭人对凌以墨的评价,除了神医的医术,还有清雅俊秀的样貌,就是孤僻淡漠的性情和意料不定的心绪。她心里很清楚,与这样的男人相处和生活,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但是她想拥有幸福的家庭,也想拥有一场美好的婚姻。她想用心的、努力的去经营,也希望凌以墨能有与她同样的想法。当然,她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结果并不如她所愿,那就相敬如冰的各过各的吧。
在绕城仪式结束后,凌以墨在二爷凌以枫的陪同下,率领合二为一的迎娶队伍和送嫁队伍,在酉正的吉时回到了南宁公府。酉正二刻,在南宁公府外院的正厅内,凌以墨与萧锦瑟行了拜堂大礼,并在众宾客的笑闹声中,被簇拥着送进了宁墨轩的正厢。
凌以墨的性情古怪,又是娶续弦,也就没有人敢来凑热闹的闹洞房。前来观礼的男女宾客,只留在外院和内院里,等着迎娶宴的正式开席。
虽说没有闹洞房的新房显得很是冷清,可却让萧锦瑟安心了不少。她还是不太能适应太过热闹的场面,而且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没有心情去应酬那些不相熟的宾客。
把新房里的一些琐碎仪式举行完,得了丰厚红包的喜娘,才欢欢喜喜的辞了出去。待新房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凌以墨方用从来不离身的玉箫,挑起了鸳鸯戏水的大红喜帕。
迎上凌以墨审视的目光,萧锦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凌神医。颀长英挺的身材、清雅俊秀的样貌,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称得上是实打实的儒雅美男。只可惜眼神太过深邃平稳,面容也太过冰冷淡漠,完全没有新郎倌的喜悦之情。
只一眼,萧锦瑟就知道,他对她没有一见钟情。看来,往后在南宁公府和宁墨轩的日子,注定不会太过轻松好过。这场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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