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在与南宁公府各房打擂台中不败,完全就是笑谈。而南宁公府各房也不可能给她几个月的清静时间,让她专心去料理凌以墨这一房的自家事。
想到最后,她竟然天真的期盼凌以墨能有几分喜欢自己,这样男人留在家里的时间长了,她也就能底气十足的应对内外双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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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的时候,南宁公府请的官媒,登平仁侯府提了亲。还没等官媒离开,南宁公府要聘萧锦瑟给凌以墨为续弦的消息,就传遍了平仁侯府。
惊的江姨娘右手一颤,绣花针就扎进了左手中指,一滴血珠坠落在已绣了半只鸳鸯的枕套上。自从她知道杨夫人在张罗着给萧锦玉议亲,就开始挑料子和绣线,为萧锦玉备嫁妆里的绣品。
知女莫若母,萧锦玉的女红虽然不差,却也没有多好。她又失宠多年,虽然攒有一些体己,可能陪送萧锦玉的并不多,只能尽一分心力了。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伤口和绣品,一把推开眼前回禀消息的丫鬟,就急匆匆的跑出了西跨院,直奔东跨院的南倒厢。
萧锦玉再不敬重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唯一的女儿。
彼时,萧锦玉已由莺儿的口中,得知了南宁公府聘娶萧锦瑟的消息。恨得她站在东跨院里,盛怒的讥讽、羞骂了萧锦瑟一场,又回到南倒厢里,砸了暖阁里随手可碰的东西,才扑进内室的床榻上,狠狠的痛哭起来。
她与萧锦瑟争了十四年、斗了十四年,也成功的以庶女的身份,压制了身为嫡女的萧锦瑟十四年。她本以为她会一直笑下去,会一直笑到最后,却没想在终身大事上,就这么丢人的败给了萧锦瑟。
莺儿早已让萧锦玉吓得怔在一旁,全身都发着颤,嘴张了又张,也没敢说出一句劝慰之言。
正不知所措间,竟见江姨娘急急的赶了进来。莺儿心里松下口气,忙上前抽泣着求助道:“姨娘来得正好,快劝劝姑娘吧,姑娘已哭了好一阵子了。”
江姨娘早在南倒厢外,就听见了萧锦玉的哭声,心疼的直扑向床榻,搂着女儿,哭着劝抚道:“好姑娘,快别哭了,身子要紧呀。这事儿说来全怨太太,她要巴结南宁公府,却不送五姑娘去,偏送姑娘去,倒把姑娘豁出去了。”
本是一句劝抚的话,却偏偏说中了萧锦玉的心事。杨夫人想巴结南宁公府不假,可她又何尝不是想巴结上南宁公府,才豁出颜面和闺誉,听从杨夫人去候选的呢?只是没开成好花,却结出了苦果。
萧锦玉是越想越羞恼,一把推开搂着她的江姨娘,恨声怨道:“这事怎么怨太太?太太好歹还知道为我的终身谋划着想,姨娘平日里总说疼我怜我,可何曾真为我谋划着想过?难道我嫁了高门,姨娘不跟着沾光吗?”
江姨娘见她还这般不清醒,还觉得杨夫人待她好,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气恼,不忿的道:“我何曾不为姑娘谋划着想,只是姑娘可曾听过我的劝?太太糊涂,不顾着嫡庶尊卑之别,倒带累得姑娘也不把嫡庶尊卑放在心里。南宁公府是何等的门第?凌嫔娘娘又是何等的位份?凌神医更是何等的尊贵?南宁公府的太太奶奶们,就没有一位是庶出的,偏太太还非送姑娘去候选,也不知太太究竟安得什么心。”
萧锦玉听了这番话,心中积郁已久的怨念爆发,一把将江姨娘推下了床榻,并怒指着她,恨恨的骂道:“庶出,庶出,庶出……既然知道庶出这般低贱,姨娘当初又何苦生我出来受苦?姨娘不要脸面的给人作妾室,倒累得我要处处矮人一等。早知道今日这般没脸受苦,姨娘当初就该一碗堕胎药了结了我。”
江姨娘当初会嫁萧文政为妾室,是被她那对贪财的爹娘逼的,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与人为妾,是她一生不能释怀的苦点,如今又被亲生女儿怨恨,她心里又怎能不恨不怨?
狼狈的站稳了身子,江姨娘痛苦的看着坐在床榻上泪流满面的萧锦玉,哭着冷笑道:“好,好,好。是我对不起姑娘,是我带累了姑娘。往后我离姑娘远远的,再不拖累姑娘的好前程。只愿姑娘少了我这个拖累,能如愿的嫁进高门,飞上枝头作凤凰。”
话落,气恼得狠甩了一下衣袖,悲哭着跑出了南倒厢。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萧锦玉嘶声裂肺的怒喊着。
她现在心里混乱一片,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听任何人说话。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想狠狠的大哭一场,宣泄心中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怨恨。
莺儿是深知萧锦玉的品性的,见自家主子已羞愤得失了心性,哪里还敢留下来受波及,忙扭身逃出了南倒厢。
雀儿见最受萧锦玉器重的莺儿都逃了出去,自然也不愿再留下演什么忠仆,也跟着躲避了出去。
待大丫鬟们都退出去了,萧锦玉方身子一松,跌坐在了床榻下的脚踏上,扑在床榻上痛哭失声。
看不上她的南宁公府,却看上了萧锦瑟。这让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让她有何颜面在平仁侯府里面对众人?
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仆们,只怕都在看着她的笑话,都在议论着她丢了多大的人、出了多大的丑……
想到这里,萧锦玉越发的恨萧锦瑟,在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也要让萧锦瑟尝尝颜面扫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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