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思真笑着点了点头,可是想到季二老太太和季二老爷兴的那些恶心事,就又长叹了一声,并苦笑道:“不瞒妹妹,纵然姑祖母不接祖母和我过来小住,祖母也是想带着我过来避上几日的。”
萧锦瑟听了这话,再一想季府的情况,忙担忧的问道:“难道二舅老太太和二舅老爷又去闹大舅老太太和姐姐了?”
季思真冷哼了一声,才笑讽道:“宫里的凌嫔娘娘要给凌神医娶续弦,南宁公夫人正张罗着人选,说是要挑足十位,再送进宫里供凌嫔娘娘逃选。二叔家里的女儿,都没有年纪合适的,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这几日我家二老太太和二叔天天去烦祖母,逼着祖母点头应允。在他们母子眼里,我们祖孙就是拖累。如今得了攀高枝的好机会,他们自然不舍得,惦记着拿我换好前程呢。这都闹了好几日了,祖母厌烦的紧,就想着过来躲几日。只是信还没有送出来,大季嬷嬷就去接我们了,倒省了好些事。”
其实真要说起来,以季家如今的境况,还有她父母双亡这一点,她嫁进南宁公府为续弦,真不算太委屈。只是祖母舍不得她,觉得后娘难当,她也不愿意遂了二叔一家的心愿。
一席话,让萧锦瑟想起了赏花宴之日,发生在南宁公府花园里的那场闹剧。看来凌嫔也是想孩子们有嫡母照管,才张罗着给凌神医娶续弦。
只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季太君是想让萧正海娶季思真的。而就私心来讲,她也是希望季思真能嫁进平仁侯府的。
想到这里,她笑着宽慰季思真道:“有祖母和大舅老太太在,定然是不会让姐姐受委屈的,姐姐就放心吧。”
季思真也知道季太君疼爱她,笑着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想这事了。
姐妹俩又说了一会儿私房体己话,就坐到窗边的大座榻上,静静的下了两局棋。近晚的时候,有佛仁轩的丫鬟过来请季思真回去用饭,萧锦瑟亲自送她出了政仁轩。
其实,她心里也想着留季思真一同用晚饭,这样姐妹俩还能再说会儿话。只是二房的伙食实在是摆不出席,她又拿出不体己银钱另张罗一席饭,也就没有张口留下季思真。
不过,季思真心里也是想与萧锦瑟多说会儿话的,所以回佛仁轩陪着季太君和季大老太太用过晚饭,又陪着喝了茶、说了话,就随着前去请晚安的萧锦瑟,回了政仁轩安寝。
到了夜里,姐妹俩卸妆、散发、洗漱、沐浴、更衣毕,躺在同一张床榻上,低声喃语至三更过后,才在各自丫鬟的几次催促下,沉沉的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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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佛仁轩里,季太君本就是行事爽快利落之人,与季大老太太叙过姑嫂情意之后,又见季思真去政仁轩寻萧锦瑟,就把想为萧正海聘娶季思真为妻之事,向嫡亲的寡嫂提了出来。
季太君知道季大老太太一直很欣赏萧正海,所以也不担心她会相不中孙女婿,只是怕季大老太太嫌弃三房人口凋零,仅剩了萧正海一人。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季大老太太一房也同样人口调零,还真谈不上谁嫌弃谁之说。
季大老太太是在来时,就想过这桩亲事的,心里早已愿意了。再加上季二老爷一房近阵子在算计拿季思真去攀南宁公府和凌嫔,她也就不敢再耽搁季思真的终身大事,很是爽快的松口应了这桩亲事。
季太君见季大老太太答应得这般痛快,就知道她对萧正海还是很满意的,忙笑着道:“大嫂只管放心。等思真丫头过了门,我就把三房的私产和前头三儿媳的嫁妆,都交给正海和思真,让他们小俩口自去当家。只要有我在一日,就绝不让思真丫头受了委屈。”
接着,姑嫂俩又议定了定亲的相关事宜,季大老太太才把季二老爷一家想攀南宁公府和凌嫔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季太君。
季太君闻言,心里的怒火直往头上冲,抬手就砸上炕桌上的茶盏,气得高声骂了季二老爷一房一场,可说是挨个数落一遍,就连季二太太也没有放过。
到了夜里,姑嫂俩又躺在同一张床榻上,说了好些私房体己话,才在大季嬷嬷的劝说下,疲累得闭目睡去。
因要赶在萧正湖定亲之前,把萧正海的亲事定下,故季太君只留季大老太太和季思真住了三日,就命大季嬷嬷亲自送她们祖孙回了季府。
随后,季太君请了京华有名的官媒进府,赏了五十两的谢媒银,请她帮着张罗萧季两家的定亲之喜,好赶着把定亲的流程一一走完。
三房的私产,还有前头三太太的嫁妆,一直都在季太君手里。如今三房独子定亲,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季太君给季大老太太送去的聘礼和定亲礼、迎亲礼,也绝对显出了平仁侯府对季思真和这桩亲事的看重。
陈夫人和杨夫人知道萧季两家联姻的事后,都在心里暗骂季太君是老母狐狸。只是她们当伯母的,也没权反对这桩亲事,更别说她们也是这样挑儿媳的。
至于续弦的钱夫人,则完全没把萧正海的亲事放在心上。季太君从来不把她当儿媳不说,三房的私产也不可能到她的手上,她也就懒得去当贤德的继母。
若不是她爹娘贪财,为着平仁侯府许诺的丰厚聘金,把她嫁给了病怏怏的活死人冲喜,她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萧锦瑟在得知萧正海与季思真定亲之后,赶着作了一个荷包和一个香袋,命芬儿送去季府,加季思真的定亲之喜。
只是想到季思真仅比她年长三个月,季思真出阁之年,就是她的出阁之年,她心里又生出了些许落寞。
要说穿到大秦朝,最让她伤心的,不是会两眼摸黑的嫁给陌生人,而是仍要饱尝无家庭温暖之苦。
前世,她最期盼的就是组建自己的家庭,只是孤女的身份,让她尝尽了失望和伤心之苦。
今生,她已想开了许多,跟谁都是过,离了谁都能活。她只听天由命,信着那一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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