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继续安了一点儿。
“你那里就不用摸了,反正也没有。”在我的手从肩往下去时,床边上传来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金三娘救了我,准确点来说是酆都大帝救了我,然后金三娘她收留了我。在我被捣碎的千钧一发间,来自罗酆山上宫墙内的一道旨意让我免去了反反复复的粉身碎骨。
可太师公的鬼帅府在我被丢进捣肉浆地狱时就被转轮王以无鬼占有为由充了公,连我的官籍都一同剥了去。现在的我成了地地道道无财无色无业无籍的四无人士,俗称黑户。
在任何一个社会中,我这的黑户往往都会被不动声色地和谐掉。
于是金三娘酥指点唇,艳色无边地笑道:“苏采,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她眨眨眼:“做鬼妓。”
我淡定地拉开被子,一头向墙上撞去。
“做鬼妓委屈你了?老娘可怜你才收留你入我千金楼,你信不信现在只要你一出门就被叉进十八层地狱里,连骨头渣子都不给你剩。”金三娘一手叉腰一手戳着我没有胸的胸破口大骂:“撞啊,继续撞啊。”
我盘腿坐在床上揉着额头:“贞洁烈女被逼入你这行时不都会撞一下墙么?我只是效仿一下以证明自己是个清白的好姑娘而已。”
再说了,怎么撞也撞不死,我何苦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呢?
除了做鬼妓,我别无他法。
刚开始我尚抱有一线希望,酆都大帝既然救了我那这地府里谁还敢动我?岂料一日我探头探脑地踏出门时,就见对面屋顶上马面手里的镰刀熠熠生辉,看来转轮王铁了心地要办了我为他化成灰的屋子报血海深仇。
鬼妓在黄泉里并不如在阳间的秦楼楚馆受世人唾骂,经历过生死之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再重要,况且留在这里不知何日就要再入轮回,及时行乐这条信念得到了广为流传,并在千金楼络绎不绝的人流上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我终于走上了所有话本里苦逼女主的毕竟之路——沦落风尘。
在房里窝了小半个月后,金三娘忍不住踹开了我的房门,从满床的春宫图里拎出了抱团睡的我。
“姿势学了多少?”
眼没睁。
“媚术修了几成?”
摆摆手。
“双修会了没?”
摇摇头。
“今晚给老娘接客!”
点点头。
……
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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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脑浓销,合欢花无声盛开,龙凤交缠的绣灯挂在金钩上暖光微暗。
“你叫苏采?”细眼邪飞的男子道袍宽散坐在对面,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不是说这里的鬼妓皆是倾城绝色,怎么你长的这么丑?”
“……”
母之!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种马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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