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鬼节后的第七日。
小枝出殡。
周洋在医院将养了几日便出院了,他身子已经恢复,头上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这几日伤心过度,脸色苍白的吓人。
诺大的灵堂空荡荡的,小枝的棺材就躺在灵堂中央,旁边无数的鲜花拥簇。
灵堂上的人并不多,因为小枝的家乡在遥远的湖南,所以亲朋好友很多都无法赶来。
“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家乡”
莫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太过伤心。
“他现在是我的妻子。”
周洋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有白光闪烁,在那里有着一枚白金戒指。
同样的戒指,在灵堂内的棺材中躺着的小枝手上也有一枚。
生死永不离。
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这件事情,我们也有责任。”
大个子沈辰走进灵堂,对着小枝的遗像拜了拜,上了三炷香,对周洋说道。
在他后面,日本人山崎龙二也跟了过来,同样先拜了小枝,上完香才来到周洋面前。
“这件事情,大家都有责任。”
一身白衣的‘白’,头上还带着一朵黑花,胳膊上带了一块黑布。
那是未亡人的标志。
在她后面是一脸猥琐相的张为民。
二人给小枝上完香,都对周洋表示了悲哀之情。
那天晚上载的人,如今只差那个活泼可爱的女生——吴阳。
“吴阳她腿部受伤,医生说还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所以不能来了。”
日本人山崎龙二看出了周洋的疑惑,开口向他解释。
“她伤的严重吗?”
虽然周洋早就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他希望能够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左腿膝盖骨碎裂,医生说她这一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龙二的眼中充满了悲伤,显然他心中深深爱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女生。
“对不起。”周洋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罪恶感充斥在他心中,他多么希望死的是自己,受伤的是他自己。
龙二摇了摇头,眼中有泪光闪烁,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周洋。
“对不起”
周洋一脸痛苦,再次向他道歉。
‘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疑惑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对于这个女孩,大家认识虽然不长,但却充满了好感,显然不太相信会是这个结果。
“除非奇迹出现!”
龙二痛苦的摇摇头,显然他早就问过医生了,得到的结果却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除非出现奇迹!
他向周洋安慰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看他去的方向,正是医院。
“大家其他人都没事吧”
周洋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大家摇摇头,都只是些轻伤,除了小枝和吴阳,恐怕就属他自己伤的最重了。
“我也该走了”
沈辰看了一眼周洋,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向外走去。
他刚迈出一步,又忽然停下,转过头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周洋。
“宠物公墓!”
“什么?!”
周洋愣住,刚想发问,他却已经走远。然而,正在这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咆哮,猛然钻入他的耳中。
“你还我女儿命来!”
一位中年妇人哭着,歇斯底里般扑向呆若木鸡的周洋。
小枝的母亲?!
还没等周洋分辨出来,那个身影就一把扑在他的身上,对他一阵捶打,已经是泣不成声。
“伯母,我……”
周洋终于认出来,猛然惊醒,确实是小枝的母亲——他现在的岳母大人。
在她后面,小枝的父亲也走了过来。
二老的头上一夜间似乎被白发彻底占据,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竟然看不到几根黑发了。
这也难怪,丧女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几个当父母的能够经受得起?
小枝的父亲把哭的不像样子的母亲拉起来,浑浊的老眼中,可以看到无边的愤怒。
“伯…父!”
周洋很想改口叫爸妈,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显然不太合适。
“我两个女儿都死在你手里!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来害我们!”
小枝父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猛地一拳挥出,重重打在周洋的脸上。
一股腥甜之气在口中泛起,周洋被打的跌倒在地,嘴角流着鲜血,左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伯父,对不起。小枝和明月的事……”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中只有深深的愧疚和伤心。
“她们姐妹俩是我们老两口的命根子,就这么活生生的断送在你的手里了!你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小枝父终于哭了出来,没有再打周洋,转身来到小枝的遗像前,哭诉起来。
“对不起……”
周洋默默站着,直到有人来把小枝父母双亲从灵前拉开。
“我不会承认你这个女婿的!”
这是小枝父丢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周洋的心一沉,像是有千斤重石压在胸口,憋得他喘不上起来,只得用力扯开衣领,大口大口的用嘴呼吸,这才感觉好点。
就像是有一双枯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洋想起了前进。
“你别这样,他们只是伤心过度,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莫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直到二老走后,他发现周洋的脸色竟然有些发紫,急忙帮他疏导了一下气息。
“我没事”
“明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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