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了。
是的,周洋看到了。
就在他车子前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一条一尺长的小蛇趴在地面,黑色的身子不住扭动,昂着头对着他吐着信子,周洋注意到,蛇的嘴巴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就像是刚刚吸完了人血。
真正的撒旦之吻。
车子飞速前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接近撒旦之吻只有不到十米远,他猛一打轮,方向盘在他手中转了好几圈,车子极度倾斜,车轮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险险的避过那条公路上的蛇。
车内的人被晃得东倒西歪,他们都看到了那条蛇,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都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庆幸这一次的死里逃生。
在如此光滑的冰面上行驶,刚才的那一次急转弯,如果不是周洋的驾驶技术好,恐怕他们已经翻车了。
“大家都没事吧”周洋从反光镜中还能看见那条蛇,已经从公路上爬走,消失在了两侧的草丛中。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的困意全无,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子,心情却无比的沉重,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到底是什么?
他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死神找到,却不知它何时把自己带走一样。
内心突然涌出深深的恐惧,不知是因为做的那个梦,还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撒旦之吻’。
还是因为这首已经重复了几个小时的《地狱公路》?
周洋曾试图切换到下一曲,然而车内的CD机好像出了故障一样,无论他怎么按,放出来的都是这一首歌曲,甚至连关掉它都无法做到,只要车子还有电,它就永无休止的唱,直到他们踏进地狱的大门。
“喂,闭上你的乌鸦嘴!”吴阳吓的脸色惨白,躲在日本人山崎龙二的怀里,腿上传来的疼痛和刚才的惊吓让她的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微的汗珠。
“嘿嘿”猥琐男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把视线转到了为亡夫守灵的白的身上,用他那双小眼睛亵渎着这位美人。
“这种蛇……不会冬眠吗?”周洋的心情复杂,车子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因为它们来自地狱。”回答他的却是山崎龙二,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是周洋提到‘撒旦之吻’的缘故。
周洋显然不相信这种说法,虽然他是一位灵异小说作家,但是自己却是无神主义的唯物论者,对于这种荒谬的解释,他也无可奈何,可能是某一种未被科学家发现的蛇的异类,亦或者形体类似于蛇,但是却是某一种温血动物?
他晃晃脑袋,苦笑一声,实在想不明白,如果想要知道答案,还是回家上网搜索一下就可以了。
“你叫什么名字?”山崎龙二看出周洋不相信,也没有过多在意,车内的气氛有点沉闷,他不得已只好转移话题。
看的出来,这个日本人很健谈,可能是因为他有着一半日本的血统,在对待陌生人的问题上,没有中国人传统的冷漠和敌视。
“周洋,二十八岁。认识你们很高兴”
“你就是那个著名灵异小说作家——周洋!”吴阳突然尖叫一声,把车内的人吓了一跳,兴奋地看着正在开车的周洋。
“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尤其是你的《撒旦的诅咒》!可惜今天你的签名售书我没有到,不过也没关系了,等一下有时间你一定要帮我签一个!”
“呵呵,当然可以。”周洋实在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车里还能碰到喜欢自己的读者,这多少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前方墓地离我碰到你们的地方还有好几公里,你们怎么会到那里去?”周洋问出了心中的迷惑。
“其实我们迷路了,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被我们碰到了你们,也是一种缘分啊。”
“原来如此”
车子继续飞驰,伴随着永不歇止的‘地狱公路’,在布满冰面的公路上急速前进。
永无尽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吴阳和她的男友山崎龙二一样,都很健谈,一路上嘴巴闲不住,转头又问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
“嘿嘿……”中年男人却没有理她,冷笑了几声,眼光始终停留在坐在他前面,‘白’的身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听到我和你说话吗?”
“嘿,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中年男人冷冷说了一句。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那就走着瞧,在坐的各位谁都逃不掉!因为那是撒旦的诅咒!”
“你……”吴阳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被他吓的,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幸亏一旁的山崎龙二将她搂住,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一样跑不掉!”周洋忽然插了一句,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只有厌恶,如果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说不定他会马上让他下车。
“嘿!”中年男人不置可否,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鹫。
“他叫张为民,是我……我的朋友”一旁的白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引得车内大家的目光纷纷向她投去,眼神甚是怪异。
“什么!你竟然和这种人做朋友?!”吴阳的反应比谁都要激烈,满脸的不相信。
白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做过多的解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像是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洋惊讶的从反光镜中向后望去,却正好看到中年男人张为民的脏手正悄悄的抚摸白的身子,而白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一脸木然的表情,任由那双肮脏的手在她的身子上游走,没有一丝反应。
他们两个……
周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确认,只有装作不知道,继续开车。
“前方就是公墓了。”小枝眼神迷离,悠悠说着。
“我知道有一条近路,过了这片墓地,从那条小路走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时间,我们就可以到市里了。”
子夜过后,凌晨十二点十七分,寒冬腊月,天上的月光时有时无,朦朦胧胧,时明时暗。幸亏车子的前大头灯够明亮,为他们照亮了前方的路。
一道白影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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