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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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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外收获(6)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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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回到家,劝了小丽几句,说的是啥自个都不知道,就躺炕上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老白媳妇把他扒拉醒了,没好气的说:“我以为你死过去了呐!刚才乡政府通信员来了,让你马上去,领导要找你谈话。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眼瞅伸脖儿等死了,自个还当好日子过呢!”他恍惚记得昨天把阴乡长他们骂了一顿,这话大概长膀儿了,这么快就飞到人家耳朵里,现在要跟自个找后帐。可是话已经说出去,后悔得把舌头咬下来也不赶趟了。

    老白媳妇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劲儿埋怨:“你喝了两盅尿水子,舌头不搁嘴里头了,放着天祸不惹惹地祸!得罪了笑面虎能有你的好吗?这小子姓阴,出事也最阴损!他要是恨上谁,那人早晚得栽到他手里。畜牧站老焦就是因为跟他顶嘴,让他使招儿整回家喂猪去了。我看你这回也悬乎,找点儿毛病把你刷回来,咱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啦!”

    老白也知道自个摊事儿了,可是心里没底嘴上硬:“我没有弯弯肚子不能吃镰刀头,既然说他就不怕他!我是坐骨生芽的老干部,他就是瞅我来气能敢把我怎么样?真把我惹急眼了,就到上边告他,非把他整趴架不可!”话是说得挺硬气,可是他心里知道阴乡长的厉害,以前总是抓住他的小辫子不撒手,上来脾气就搁话叩打叩打他,整得他哆哆嗦嗦的,咋摆弄咋是,一句错话都不敢说。他两口喝没了一杯酒,给自个壮壮胆儿,心里盘算着: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不如趁早去见见面,认可自个低贱点儿,多赔不是多递小话儿,兴许也就不深究了。

    他怀里揣着个兔子似的进了阴乡长办公室,看笑面虎变成了瘟神模样,满脸都是阶级斗争,不是好眼睛看着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听阴乡长说:“好你个白吃饱!这么多年我对你够照顾的了,没想到你背地里骂我,说我有多少毛病,简直够抄家问斩的了。你他妈的自个一屁股屎球子,还想给别人揩腚,今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你不是要周我老底吗?咱俩现在就手拉手上纪检委,当面鼓对面锣,好好掰扯掰扯。你能豁出死我还豁不出埋吗?咱们就试试谁把谁整卷沿子!”

    老白觉得浑身发麻,嘴也不好使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都是酒后无德的事儿……。”阴乡长冷笑一声:“别拿喝酒遮羞!喝人肚子还喝狗肚子去啦?背地里浑身是嘴,面对面那些话跑哪去了?舌头让耗子叼跑了,还是嗓子眼儿让屎橛子堵住了?你装哑巴呀,那我就把你那些花花事儿抖露抖露!你管计划生育那昝罚了多少款?往上边交了多少?光一个小窝棚屯你就揣兜里一千四!让你抓宣传,到各村收报刊费明藏暗掖的,实际给人家订了多少报刊?建设文明村的补助款,上边拨下来一万,你就发下去八千,还让人家按一万给你出收据!给文明村的照相机和录音机,一回没使就让你拿家去了。再加上你搞破鞋的事,想当年你跟苑大嘴媳妇胡扯,让人家拍个老现,那媳妇反嘴说你强bao,你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让人埋汰得没脸活了,还不是多亏我出头把事摆平吗?这些事往块堆儿凑凑,你自个掂量掂量够个什么罪!”

    老白蒙圈了,原来想好的那些话一下子全忘没了,想争讲几句,可是又怕说过份了再惹祸,费了挺大劲才冒出一句:“那家锅底不黑呀……”

    阴乡长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那好哇!你就说说我黑在哪儿吧!你说的那些事都有帐在哪儿摆着呢,钱干啥了笔笔有踪,上边一查就明白!你再说说陪一宿的事,谁堵过我俩被窝子是咋的?现在就都叫来当面对证,你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就撕烂你的破车嘴,再告你个诬赖好人!今天我就跟你没完,不把你塞笆篱子吃窝窝头,我头朝下滚出湾沟乡!”说着起身就走。

    别看老白平常没事的时候,亮着大嗓门喳呼得挺欢,可是对阵的时候真是个尿党,阴乡长几句话把他整得慌了神了,不由得菠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说:“阴乡长,不对不对,阴书记,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怨我尿水子灌多了,满嘴喷粪没有人磕儿!好歹我跟你干了二三十年,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啊!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阴乡长假装要往出走,他抱住大腿不撒手,啥好听说啥。

    阴乡长看他这样,长叹一声说:“你这个人呐,让我说你啥好呢?心眼子倒不坏,最大的毛病就是喝几盅酒就不服天朝管了,啥话都敢说。我本来想跟你叫真儿,一把就让你吹灯拔蜡卷炕席,可是看你这样儿又下不了狠心。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深究了,可是往后你得注意点儿,别坐家女儿哭孩子瞎咧咧。这事要换别的领导身上,非治你个好歹不可,把你党票工职全撸喽,再一狠劲就把你送那里头去,让你下半辈子都翻不过身来!”老白磕头好象鸡扦米:“老领导,我错了,都怨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阴乡长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又递给他一棵烟,说:“咱俩一个槽子吃食这些年了,你鞍前马后跑跑颠颠的没少出力,这几年逢年过节都到我家串门,这些我心里有个单位。让小丽回家我是另有打算:安排当教师不是更好吗?工资不少拿,还不用干活了,以后有机会托托人转成正式的,就能吃上皇粮了。在玩具厂干一辈子能出息到哪儿去?更何况这厂子说不定哪天黄摊儿呢!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能给你亏吃吗?可是你不来跟我对对光儿,问问到底啥意思,就扬风炸庙的要告我,你这不是明白人净办糊涂事吗?我要真给你家小丽安排了,别人就得舆论我怕你,他们以后也想跟我整这节目,我还能支开窗户吗?所以这事就得以后再说了,这可怪不着我,都是你脚上的泡自个走的。”

    老白接过阴乡长的烟,不敢抽又不好意思不抽,听到这儿不由得把半截烟一扔,又给阴乡长跪下:“老领导啊,我求你了,小丽正在处对象呢,男方看他没工作还能要她了吗?如今她连着好几天要死要活的。这条小命儿就在你手心里攥着呐,你无论如何成全我这一把吧,就当积德行好了,我来世变牛变马报答你呀!”说着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阴乡长坐在哪儿大口抽烟,寻思了半天,挺为难的说:“多少人眼珠子瞪得豆包儿似的盯着这块肉呢,托人弄戗的求到我家,我都没舍得给他们,专门给你家小丽留着,为这事得罪多少人呐!可是你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究竟是图个啥呢?罢罢罢,咱哥儿们在一块儿这些年了,把有错字那篇儿都翻过去,我好事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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