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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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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特殊人才(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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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因为闹了几回笑话,就把他说得啥也不是,那可是大错特错了。他确实有几手绝活,全屯子没人比得上——他能撒把骑自行车,两手背在身后,自行车照样儿一趟线似的往前走,该拐弯的时候自动拐弯,根本不用搁手掌把,简直就象自行车上有方向盘,哪路大仙帮他把着,他想到哪就上哪儿。

    还有一绝就是他会吹喇叭吹笛子什么的,凡是有眼儿的他都能整出响来,就是拿个顶针也能吹出个调儿。

    为练这些本领,他可真没少吃苦头。起早贪黑找没人的地方练撒把骑自行车,不知挨了多少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个好地方,他一点也不泄气,还是照样练。有一回阴乡长来检查,看他撒把骑自行车,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小子真造一气!快赶上耍杂技的了。”他听了乐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时常跟别人说:“我不是跟你们吹,骑自行车拔头子,乡长都夸我。”

    吹喇叭吹笛子什么的他也没少下功夫,经常起早到小树林子里去练习,吓得雀儿都不敢抱窝了。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实实在在的出了一回风头——那年各村都办大秧歌,大年初五好几伙大秧歌在大坑屯碰到一块,都想趁这个机会比个山高水低。偏赶上小窝棚村吹喇叭的吃多了油水,正艮劲的时候憋不住了,要上茅楼拉屎,把领队的勾大铲急的直跺脚。他上前接过喇叭,吹得嘎嘎响,一点也不跑调儿。结果小窝棚村的秧歌队占了上风。勾大铲夸他救驾有功,硬塞给他一条好烟。秧歌队打头的叫十里香,是远近闻名的浪妞,也道谢似的说:“多谢这位师傅救场了。”把他乐得屁颠屁颠的。

    有人说:如果把他琢磨歪门邪道的功夫用在务正业上,准能成个好大夫。其实他练这些玩艺就是为了大姑娘小媳妇能多看他几眼,他能多点显示显示自个的本钱。他的骚性比他的医道出名多了,见着哪个女的脸蛋新鲜就迈不动步了,眼珠子不转个的看着,恨不得搂到怀里才遂心。可惜象小猫看着水缸里的鱼,干眼馋到不了嘴。大伙都知道他太轻薄,女的就是有那份心也不和他扯,觉得跟着这样的丢不起娘家人。

    正因为他有那么大的 本事,又有那么些德性,大伙送他个美名——狗蹦子。这个名比那几个“瞎”更合铆儿,谁听了都觉得对他再恰当不过了,没用花钱做广告就传遍了五湖四海,从此以后就成了他的大号。

    说来也怪,他本来是胎里富的底子,还干着挺体面工作,人也不缺鼻子不少眼睛的,可是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没人给他媳妇。二十好几的人了,憋得眼珠子瓦蓝,想整点野味解解馋,还总是有贼心没贼胆,看人家不上套就不敢往前深探了。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跟他岁数一般大的的年轻人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是光棍一条。身上带着正宗名牌的打种家伙,可惜愣是找不着下种的地方。愁得他妈直劲打唉声,又烧香又许愿又破关的,还逼着他搬了多少回荤油坛子。可惜什么仙也没显灵。不但他妈着急,他自己更是把这事当成比阶级斗争更要紧的头等大事,天天讲时时抓。只是命中注定如此这般,急得死去活来,大婚还是不动。

    狗蹦子的一片诚心感动了老天爷,真的给他掉下了馅饼,这回还是个海鲜味的——就是前面提到的十里香。

    这个女的可相当了不起:她的大名葛红心,一听就是嘎嘎纯的根红苗壮那伙人。因为她特别爱打扮,斗私批修的时候也忘不了连擦带抹,巴掌大的小脸也不知得使多少化妆品,一说话直掉渣儿。脑袋上那几根毛儿总是梳的溜光锃亮,时常不短换个样式,天天都喷上点什么,别人离他挺老远,就能闻着那股味。不知哪个才子给她起个外号——十里香,大伙都认可,很快就叫开了。

    这个女人天生是当官的料,最愿意出头露面显示自个。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咋的,可是净当大班长。升高中的时候因为有病十来天没去,结果没当上班干部,一赌气不念了,回家干呆,也不到地里干活,整天打扮得像个模特似的,蹲在大道边捧着一本书看。这下子等于开了一个免费展览馆,那些骚性的男人有事没事假装从这路过,非得没话找话和她唠几句不可,有的走出多远还回头回脑朝她看。

    村长勾大铲脑袋转得最快,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让她当妇女主任,从此以后差不多等于承包给他一个人。为了干好革命工作,俩人自然经常往一块凑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小肚儿气吹似的往起长,几个月的功夫就长得像抬鼓似的。起初她穿个夹克衫,俩手插在兜里,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可惜到后来就是穿皮大衣也盖不住那个包了。此时勾大铲已经儿女双全,两人不能正装其式的成两口子,没办法只好领她去做流产。

    偏巧屯里有个得急性阑尾炎的,老亲少友抬着送医院抢救,无意中碰上了勾大铲在产房待侯她小月子。原来大伙就背地里指指点点,这回真见上儿了,如来佛抓孙悟空那么大的手也捂不住了。勾大铲急忙伎招儿,把这帮人请到饭店撮了一顿,想用酒菜堵住嘴。这帮人实实惠惠拉回馋,起誓发愿不对别人说。可是酒菜进肚子当天就拉出去了,嘴倒出地方还是闲不住,就偷偷摸摸把这个国家级秘密告诉了老婆孩子兄弟姐妹这样的至近人。这简直比放了个原子弹还厉害,几天的工夫,十里八村都知道了生私孩子的特大新闻。

    十里香这回可真掉碟子了。她家原以为可以在吃皇粮那堆人里手扒拉挑姑爷,出了这码现眼事,就不能再做那个梦了。农村的老规矩:笑话戴花的,不笑话戴帽的。勾大铲像没有那回事似的,脸不变色心不跳,照样腰板拔溜直当他的村长。十里香也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可是妇女主任没法当了。如果用花来形容没结婚的女人,那么别人是黄花姑娘,她就是红花姑娘了。有图她小模样的,甘心当过水王八,可是她一个也没瞧上眼儿,最后让狗蹦子捡个洋落儿。

    狗蹦子早就听说过十里香的大名,那回扭秧歌搭过话以后,心里就装满了那个小模样。可是那时候十里香眼眶子特别高,学校老师供销社营业员那样的阔角都瞧不上眼,象狗蹦子这样的,更是搬个梯子也够不上,只能是鼻尖抹蜂蜜——干眼馋。多亏他学过毛选,能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想得特别开,不然早就得单思病了。听说肚子消肿这事,把他乐够呛,紧忙托媒人,一再说只要女方愿意,要啥答应啥。十里香象是让他的诚心感动了,答应见见面。

    相亲那天,他特意把他在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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