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忍了许久,这才说:“你究竟在玩什么?明知道自己的性命很重要,明知道周颜势必要杀了你,你还这样靠近她?任由她对你这样下手?花容月,难道你当初在朝堂上领的使命是什么自己忘了吗?难道你希望北夏的水军和铁骑踏进大周,将我们的国家践踏,百姓凌辱吗?”
花容月一只手像周颜一样搭在脸上,遮住他那双晦暗幽冥的眼睛,声音只是喃喃道:“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高威冷看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呵——!笑话,你为了引周颜来,明知道是陷进还让人去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己船毁人亡自己却无动于衷,花容月,我身为昭光帝钦封的钦差随你一同出征,你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会盯着你的。”
花容月终于拿下手,转过头看他:“你就这么怕死?怕我让你有来无回?!”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高威跳脚了:“花容月,你要是在这样,你别怪我上奏折参你一本延误战机、怠慢停滞之罪。”
花容月听了这话,本来神色莫变的脸色这才带了些讨饶的意味:“好了骚狐狸,我怕你了总可以了吧!等我的伤好一些我就把周颜绑在咱们的桅杆上,高高的吊起来让那帮北夏士兵看看,这样你总算是满意了吗?!”
高威知道花容月这下算是让步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制止扫眼看向半跪在地上把脉的军医,问:“他怎么样?”
军医捻着胡须,一双浑浊但却带着暗光的眼睛看向高威:“钦差大人请放心,无生命之忧。”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死,我只是想要问你,他什么时候能再上战场。”高威难得有了一丝失态的怒吼。
老军医吓得一惊,颤颤的眼睛看了看花容月那明显失了血色的苍白脸颊,踌躇再三,鼓起勇气:“大帅受的是内伤,必须静心疗养,最起码要十天左右才能再到前线指挥作战。”
“十天?!”高威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睁大了眼睛:“一定要需要这么久了?十天时间,指不定那帮北夏兵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要知道我们在水上作战可是没多大的胜算呐!花容月,你看都是你干的好事!”高威怒瞪着那个躺在床上,扯着苍白的嘴唇嘿嘿笑着的家伙,翻着白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是。
“骚狐狸,你就别跟火烧后院了一样手足无措,我们只要守着现在的阵地不乱手脚,北夏那边不足为惧。”说完,花容月就看着跪在地上不敢言语的军医:“你差人给我熬药去吧,记得不许将我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老军医是当初花容月从太医院里带出来的,自然是对这个大周天下身份仅次于当朝天子的年轻镇国公言听计从,趴在桌子上飞快开了方子,刚提起前摆要自己亲自去抓药的时候,一旁的高威上前阻止,拿过他开的药方子,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遍,查了没什么端倪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不做语的花容月,对着哈着腰收拾药箱的老军医说道:“我亲自找人煎药,记得刚才大帅交代的话,不许讲此事传扬出去。”
老军医连忙点头,不停地应是。
高威走出船舱,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船廊里;直到那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本来那已经闭着眼睛熟睡的花容月却再次睁开眼睛,那双幽亮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刚才的疲态和病态。
老军医警惕的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是什么情况都没了,这才赶紧转过身,飞快来到花容月的身边,那手脚利索的根本就不像一个老者。
花容月撑着身子坐起来,二话不说解开身上的衣衫,就看在里衣外,锦袍内,一个金光闪闪的铠甲被他穿在身上,而那老军医也慌忙上前帮着解开,一边还担忧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花容月:“主子,你的身体虽然有这黄金软甲护身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还是带了内伤,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花容月看了一眼老军医,道:“不急,处理好这件事,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好好休息。”
说完,那黄金软甲上的盘扣已经全部被解开;军医慌忙将脱下来的软甲叠好了放在刚才带来的药箱里,收拾妥帖,这才长叹一口气,看向倚在床上显然是在想事情的男子:“主子和钦差大人有间隙,为何不说清楚?这样下去恐怕……”
“你不懂的孙望,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了。”花容月盯盯的看着面前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忠心属下,道:“刚才你真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帮我看那药方子吗?我和那只骚狐狸,现在是谁也信不过谁,可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点破;好在你机灵,看懂了我的眼神知道怎么做,那张药方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要他拿不住什么把柄才是。”
“是主子聪慧,属下只是照吩咐做事。”孙望说着,就长长福礼一番,本是昏暗浑浊的眼睛里,当真是精光大盛,宝刀未老。
花容月长舒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摆摆手就让他退下。
不大的船舱里,很快就归为一片安静;除了偶尔花容月忍不住呛咳一声,剩下的声音尽数都是海浪拍打在船板上的阵阵波涛声。
高威,你潜伏在我身边多年,当真以为我会不知道吗?纵容你不是拿不住你,是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用!我们两个,早就谁也不相信谁了!
……
与此同时
在一个狭隘阴暗的船舱拐角处,高威手里捏着药方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手下,问:“情况怎么样?”
一身黑衣的手下身上还带着刚才从外面进来的海风腥湿的味道:“北夏水师没了主帅果然是不敢声张,只是那季海和赵括还有刘秀王宣四人着实了得,居然要战船团团将我们围困在后港处,周围数十里,尽是他们的人和船,只是害怕我们伤害周颜,这才不敢贸然打来。”
高威一下捏紧了手里的药方子,眼里带着盛怒:“那个花容月,他当真是想要害死我们不成?他究竟要做什么?”聪慧敏锐的眼珠子到处乱转,一下子的慌乱让他看上去颇为狼狈。
黑衣手下不敢抬头,接着汇报:“只是,要属下们更加奇怪的是,在前半夜北夏战船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艘陌生的大船,穿上没有挂旗帜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循,属下等人潜入海里悄声游近,只是看见那刘秀季海带着数十名手下前来迎接从那船上下来的人,来者似乎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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