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君见自己从夏倾城这里问不出什么,悻悻然的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也匆匆的走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更加绚烂,隐约之中,好像听见了远处蝉鸣的声音,夏倾城撑着手臂坐在贵妃榻上,风情万种的撩起一缕长发轻轻地嗅与鼻尖,深吸一口气之后问向身边的宫女:“这么早就有蝉鸣声了吗?”
宫女赶忙上前回话:“启禀公主,想必是春蝉早鸣,若是打扰了公主奴婢这就要人将其打落,不会吵着公主的。”
夏倾城转眸看向那名看似颇为聪明通透的公主,阻止道:“算了,万物有命,将其打落不是白白害死了它们!你们下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一干宫女听命,忙弓着腰快步朝着身后倒退几步,然后在走到宫门口时忙回身退出,接着关上宫门。
大殿之中,除了袅绕的熏香缠缠绕绕,连从房垣处垂下来的的水红色锦帘都静落无声的动也不动。
夏倾城闭眼静听稍许,俄而发现宫殿周围再无他人走动之后,这才赤脚从贵妃榻上步下,走到床榻旁边的一处衣柜旁边,轻轻敲击,便听见‘喀嚓’一声,本是几米宽的衣柜顿时从中间裂开一条细缝,缝隙越来越大很快就容供一人传过。
夏倾城回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宫门,确定没有人偷窥之后这才和衣而入;在她走进暗道的同时,衣柜再次闭合。
弯弯曲曲的昏暗幽径一路从高到低,墙壁上皆嵌着铁挂金钩的长明灯,灯火一昏一暗,扑朔迷离,跳跃着、闪烁着。
在夏倾城终于一路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前面有一个数十宽的石室,石室里干净明亮,桌椅板凳、吃穿用度应有尽有,而此时,就看一人一身器宇轩昂的坐在中间的石桌子上,手边拿着金盏的小酒壶,桌子上布着几碟要人食欲大开的小菜,香气扑鼻,格外引人垂涎。
夏倾城看见那人,便一哂而笑,轻快地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熟稔:“花容月,你要情绪低落到什么时候?外面到处找你的人差点把这云城都掘地三尺了,你却每天住在夏如君的皇宫里,吃着御厨做的美味佳肴,喝着他的进贡美酒,就差美人相伴,歌舞一场了。”
没错,现在正坐在石凳子上小酌品酒的男子,正是几乎变成小醉猫的花容月。
就看那绝色倾城般的美少年,此刻正醉眼迷离,面若春桃花瓣般娇艳透粉,简直嫩的几乎要人恨不得把他捏死在自己的怀里,好好地疼个够再说。
花容月听见身后夏倾城的声音,哼哼的冷笑几声,连头也不回:“活该小爷吃他的、喝他的,白白占他的便宜。”
“对,你要白白占他的便宜,因为他也占了你媳妇的便宜,是不是?”夏倾城走上来,坐在石凳子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金色的小酒杯,当真是纸醉奢靡的紧:“周颜已经搬出去了,你也该从我这里走了吧,云城到处都是客栈,你成天住在我这儿不出去干事儿,你准不准备回大周了?”
“小爷不回去了,哪儿都不去!媳妇在哪儿,小爷就在哪儿!”花容月显然是有些醉了,醉眼朦胧,就像是在璀璨的夜明珠上蒙了一层水汽一样,本来是亮晶晶的,此刻却又带了几分娇滴滴,再加上那如花瓣般娇嫩艳红的嘴唇,真是恨不得要人扑上去咬上一口;只是这只小醉猫,却在有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同时却还张牙舞爪的耍着小酒疯:“凤倾城,我不知道我就那么一下,就差点把孩子给吓没了;我后悔死了,快要后悔死了!”
说着,花容月就抱着酒壶哭起来,小肩膀抖抖抖,看上去还真是倍加要人楚楚可怜。
夏倾城捏起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一脸的浑不在意:“孩子不是保住了嘛,再说了,夏如君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他的,你怎么确定周颜现在怀的孩子是你的呀;要我说,孩子要是没了其实也挺好,最起码到以后你俩再在一起,让她真真正正的给你生个儿子,到时候你还不用怀疑、猜忌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你的,你也不用滴血认亲!”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阿颜的孩子一定是我的,你也不看看夏如君那个走路扭屁股的样儿,他能让阿颜怀孕吗?他行吗?”花容月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孩子一定是我的,阿颜生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孩子。”
夏倾城看花容月当真是醉得不轻,这家伙自从前几天差点害的周颜流产到现在,几乎是日夜喝酒,就差把自己灌成酒鬼,醉死了才好。
“周颜怀孕到现在,也有五六个月了,我看她那肚子不是很大,要我说,真有可能是夏如君的,你呀,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时候给别人养了儿子。”夏倾城故意逗着他说笑,就是喜欢看他那副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花容月啪的一声扔下手边的酒壶,指着喝酒肉的夏倾城就怒了:“我不许你这样说阿颜,她不是那种随便就跟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她个字本来就比普通的女子高挑,再加上身体不太好,所以显得肚子小了些;你就等着吧,再过三四个月,我的孩子一定会呱呱落地的。”
喝醉酒的花容月,似乎又变回到了当初名满京师的纨绔少爷,内心执着的像个孩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御,暴露心里所有的痛苦和辛酸,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大声喊着他喜欢的女人是周颜,周颜怀的孩子是他的;如此天性,几乎要人羡慕。
就在夏倾城自啄自饮的时候,身旁,趴在石桌子上的花容月蹭着胳膊抬起头,眨巴着长长地睫毛,媚媚的看着她:“凤倾城,你没什么事隐瞒我、欺骗我吧!”
夏倾城看他这样,就从一旁拿起一个白色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笑着说:“你说呢?我会隐瞒你什么,欺骗你什么?”
花容月嘟嘟嘴,一副小孩子想问题的苦恼样儿:“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天晚上,楚襄王府一门被灭,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夏倾城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可脸上却还是带着闲散无谓的笑:“普天之下,除了你我,你认为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能耐?那晚护送楚襄王离京的人马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加上一个禁军统领周勇,从小也颇有练武造诣的周商,如果不是我亲自出手,谁能拿得住?别想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愧疚了周颜,我说过,不是你的错,我太了解你了花容月,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是你的这份担当有些过了头;那天你如果不说出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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