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身后阵阵马蹄声已经逼近,一条火龙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后羽看着便服打扮的手下,又瞧这她那副没出息的模样,轻视的一笑,放眼在四周看了看,终于在死人堆里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周商,快步走上去将那僵硬的尸体抱起,然后又走到周颜面前,将周商放到周勇的尸体旁边,在看见周颜骤然睁大的眼瞳时,声音冷酷无情:“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大哥,要不要我再帮你把母亲的尸体也找出来?”
“啊——!”周颜抱头尖叫:“你是魔鬼——你这个魔鬼!”她歇斯底里的对着后羽尖叫,布满泪痕的脸上早就被烈风吹的发红发胀,随风张扬的长发几乎快要被她扯断,可着一切的发泄都比不上她心里万分之一的痛苦。
后羽直面面对周颜的怒吼和尖叫:“是!我是魔鬼,可别忘了,是我这个魔鬼救了你!”
说完,他就一把扛起周颜扔到肩上,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大步阔阔的朝着飞奔而来的手下走去。
周颜在此刻,方才感觉到她的天都塌了,那种无望到连绝望都是奢望的感觉,几乎将她的心扯成碎片,不,她似乎都感觉不到心的痛了,整个人都是空的;第一次,她发现了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第一次她觉得,鲜血和冷刀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她撕扯着身下的后羽,用手指狠狠地掐着他的身体要他放她下来,可他根本不为所动,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她着急了、害怕了,用牙齿咬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咬、死命的咬,好像都尝到了从他衣服下面渗出来的血腥味,她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后羽半边手臂紧紧地圈着被他扛在肩上不断挣扎的周颜,脸色颇为难看;看她发疯发狂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干脆站定,将她砰的一声从身上扔下去,摔得她蹭破了手掌上的大片皮肉,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周颜,你再敢这样胡闹!你信不信我把你家人的尸体就这样扔在这里,让野狼叼走、让豺狗吃了!”后羽黑着脸,低吼着要挟着她。
周颜瞪着发红的眼睛:“你敢?!”
“好!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周颜看着那近乎冷血无情的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转身就朝着两位哥哥的尸体走去,吓得连滚带爬的追上前,跪在地上紧抱着后羽结实的双腿,眼泪,再一次滚滚而落:“求你!不要这样!”
后羽低头看着紧抱着他大腿痛哭的女人,这一刻,他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卑微的怯懦,这个女人,是那个在战场上让无数人敬仰崇拜的战神吗?是他……最尊敬敬佩的战将吗?
眼瞳一动,后羽终还是收起了发毛的性子,蹲下身抚着从半夜醒来后就一直在哭的周颜:“眼泪是弱者才回流的,再哭死了的人也回不来!周颜,我要是你就会牢牢记住今晚,等到他日,加倍讨回来!”
周颜噙着泪看向眼前面容颇为清秀的男子,一瞬间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样?要不要报仇?”后羽冷冷的看着她:“还是你,害怕了!”
周颜此刻全身没有半分力气,只是顺着后羽的手劲勉强坐直在冰凉咯人的石子路上,看着身后,那被火光照的血红的地方,一具具尸体垒起来的尸山,颤抖无焦点的眼睛瞧着那宛若修罗殿的血海深仇,声音虽小,但却清晰无比:“血债血偿!”
后羽赞赏的一笑,看着此刻她形单影只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冷风吹得她像颤抖的树叶,整个人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揉碎了一样,从身上脱下褂子披在她身上,接着,顺手就将她打横抱起来;这时候,周颜没再挣扎,也没有哭闹半分,只是用一双近乎无情冰冷的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亲人,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然后,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
镇国公府中
花容月下令关上了整个府邸的所有大门小门,拒绝所有人进出他的房间,亲自要左卫守在门口,然后在关紧所有门窗的时候;一个转身的同时,从身上迸发出一道蛮狠强劲的力道,直直的朝着站在一边低着头不作语的的凤倾城重重打去!
凤倾城一身黑色劲装,本是干净黑面段子的短靴上还溅了几滴殷红的血渍;在花容月毫不容情的朝她痛下重手的时候,她不躲不避,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他的重击!
闷哼一声,凤倾城半跪在白色的地毯上,一口殷血从喉管中迸出,面露凄惶,神色痛苦。
花容月此刻,早已化身猛兽,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震怒已经不是平常人能估计的;他面若冰霜,嘴角噙着死紧的冷然,一步一步的走近跪在地上的凤倾城身边,伸出手,扳起她的下巴,对上她很明显害怕了的眼睛:“我养的一条狗,背后却咬了我一口!凤倾城,谁给你的狗胆敢下这样的痛手!”
凤倾城知道,她这下是闯了大祸了,而且,已经离死不远了,现在花容月没杀她,恐怕是为了套出她的背后指使人。
“没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说完,就看一张黄金面具从凤倾城的怀里掉出来,那代表着生杀大权的面具上,此刻斑斓血迹,星星点点,一下就点燃了花容月好不容易按压下的怒火和凶杀之气。
就看他嘴角噙着冷笑,看着凤倾城那一心求死的模样,手指被他捏的噼啪作响,刚要发狠劈了这该死的女人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花容月看见来人,怒喊:“左卫!”
左卫从后面爬进来,身上很明显伤势颇重:“主子,属下尽力了!”
来人看了一眼已经被情感冲昏头脑的花容月,僵硬的脸色更是腾起怒气:“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让倾城这么做的吗?那个人就是我!”
花容月本欲在发作,突然听见这样一声,愣住了,尖细的嗓音似乎是被他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难以置信:“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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