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季海恼的直揪头发,周颜拉住他的袖口,阻止道:“别懊悔了,我自己的仇自己已经报了,现在我们只要防着赤羽皇子那这件事做文章就行!”
季海冷哼:“他敢做什么文章?明明是先伤你在先,说出去都不占理!”
周颜松开季海,走到窗户边,唰的一声推开窗子,看着外头冰雪包裹的世界,眯着眼睛,迎着干冷的寒风,道:“赤羽皇子这人,他是最会险象环生、败中求胜的家伙!”
季海被老大这句话说的直揪心,想到在西蛮的战场上他们西北军在赤羽皇子面前吃的苦头最多,这心里也是气的牙痒痒;鼓着圆圆的腮帮子嘟嘟囔囔道:“最烦这种暗斗了,还是在西北好,是爷们的就亮出刀子真刀真枪的干,这才痛快、这才是男人!”
周颜又何曾不喜欢这种费脑子的暗斗较劲儿:“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下来,找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彻底远离这里的一切!”
这是第一次,周颜对着一个人说出自己心里最真的想法,也是最奢望的想法;自小的出身创造了她的不平凡,累累军功让她处在了人生的风口浪尖上;她不想过成这样,只想和她的花儿生活在花开的地方,一间小屋子,一处鱼塘,一片田地,一处花海;然后在这个地方,给她的花儿生一朵小小花儿!
想到这里,周颜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睛亮亮的看着外面冰雪冷淋的世界,心开始温温的暖起来。
季海听见这话,以为是老大说着玩的,调笑的口气跟刚才那个恨不得举刀子砍人的家伙判若两人:“老大,你和郡王爷都不是普通人,多少人羡慕你们这样的身份都来不及,你怎么会有离开的想法?不过,住在京城里时间久了还真是讨厌!”季海拧着眉心,靠在窗栏处:“今天早上就听京城里都在传,昨夜城北的树林里发生了一场很厉害的打斗,死了好多人,今天早上京城府尹还派了捕头前去验尸,听说都是刀剑伤,惨不忍睹!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惨案,还真是日风世下,比西北战场还要混乱!”
周颜被季海这话引得眉心一跳,忙转过头问:“你说城北发生了惨案?”
季海瞅着老大发急,忙点头:“是啊!听说是一帮黑衣人都凶,看样子应该无人生寰!”
黑衣人?周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带着金色面具的暗门门主!
耳边,颦儿的声音一声声的传来,还有她当初甚至还在怀疑这一任的暗门门主是不是花容月的时候!今早的天子宣旨?!
此时——周颜一把抓住手边的窗栏,眼睛里精光闪烁,血浆般翻滚的眼波层层卷卷!
季海看着脸色难看的老大,忙上前扶着:“老大,你怎么了?”
周颜强压着心里难以说明的复杂,板着季海的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吓得季海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瞠目结舌的不敢说话!
“花儿——容月!他有危险!”
说完,季海只感觉耳边刮起了一阵风!
接着,那个捏的他肩膀快要碎掉的人早就消失不见,留下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肩,不明白的拧了拧眉。
……
御书房中
花容月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就看那总是一张威严端正的脸上此刻却露着让他看了就有些发憷的笑容,突然有种跳入虎坑的感觉,脸色稍稍有些变白。
昭光帝嘴角抿着淡然灿烂地笑,认真的看着花容月;想当那个当年曾经与他一起陪读、一起玩乐的少年居然就是他一直以来心里最戒备不安的人,不免有几分讥讽的嗤笑。
招了招手,对身边的玉落道:“给郡王搬一个凳子!”
玉落清秀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走到一旁,皓白的手腕试着劲儿搬着一张红木小圆凳就走了过来,送到花容月面前,恭顺道:“郡王爷请坐!”
花容月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这个‘玉落公公’究竟是没了男人的那个东西之后变娘了,还是他跟他媳妇有着同样的特殊爱好,喜欢女扮太监。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的花容月看上去邪气正浓,瞅着面前娉婷听话的小太监,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伸出手勾了勾玉落垂在耳边的玉带,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一丝尴尬的脸颊,笑的又邪气又混蛋:“玉落公公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怪不得皇上天天把你留在身边!”
玉落回头看了一眼昭光帝,就看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眯着眼睛轻笑着,淡淡的冲着花容月微微福礼后,就不声不响的下去。
花容月坐在小圆凳上,睁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早晨被蹂躏到有些红肿的嘴唇现在已经看不出异样,只是那莹润娇红的颜色,却依然是那么动心。
昭光帝漫步悠悠的从龙椅上走下来,诺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就像小时候异样,这位九五至尊坐在一路往下的台阶上,身上高贵的龙袍被他随便撩着扔在一边,有力修长的手指拖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花容月,慢声细语:“容月,从我登基之后,咱俩就再也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好好看过对方了,是不是?”
花容月心里一惊,差点有点认不出来眼前的男人;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用的是‘我’而不是常常挂在嘴边的‘朕’。
倒吸一口凉气,花容月只感觉背后的汗毛一排排的竖起;不怎怎么回事,他宁愿昭光帝像以前那样不冷不淡的对待他,也不愿意他这样坐在台阶上柔声细气的对着自己说话;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被人随意的观赏着。
“皇上……”花容月缠着声音,勉强维持着澎湃的心情:“皇上是明君,每天朝九晚五的上朝看折子,自然是没有以前做太子的时候能随意玩闹聊天;爷爷说,王者都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嘛!”说完,花容月就干着嗓子哈哈的笑了几声。
“高处不胜寒?”昭光帝被他的这句话逗笑:“是啊,所以我就成了孤家寡人,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少;容月,我能相信你吗?”
花容月眼睛纯净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皇上,我……”
“不要说,容月,你什么都不要说!”说完,昭光帝就站起来,明明是他在问,可是他,却有些害怕听到一些答案;正如他所讲,他身边可以相信的人越来越少,所以他才不得不越来越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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